“劳白叔叔记挂,小子才学尚浅想再沉淀几年。”严润生不想与白相成在这上面纠缠,直接转了话题,更是看了一眼坐在他下的妹妹。
“白叔叔,瑶表妹还无法下床吗?”严琳珊眼珠一转,直接嘟着小嘴将话题转到了白瑶身上。
听着虽似是关怀之语,却经不起细思。
这分明是在责怪白瑶不懂事,姗姗来迟,故意怠慢他们,都点名说了是来探视她的啊。
白相成轻咳一声,“嗯,瑶儿昨天才堪堪能下床行动,若非必要,她现在连房门都不出。”
白相成说得是事实,可听在严家人耳里,却像是在反讽。
讽他们说是来探病,却不入病人院落反坚持让病人来花厅见他们。
严宏文眸『色』一沉,厉声喝道“珊儿不得胡闹,你瑶表妹伤到了头,哪里就能那么快好!”
言外之意很值得推敲。
白瑶今天若不『露』面,那么定然会有白瑶落水伤到了头,严重到无法面客的流言传出。
伤在了头上,又严重到无法面客!这流言一起,不言而喻,所有人都会以为白瑶伤到了头,变得痴傻不堪,以致无法面客。
呵!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心黑啊!
白瑶唇边噙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缓缓抬脚踏入了厅中。
行走间袅袅娜娜若轻烟拂柳,眉眼间又一派娴静若水,乍看过去,那通身的气度浑然似有着百年底蕴的世家大族的嫡小姐。
白瑶先是向着上座的父母亲行了礼,又在父亲的示意下,转身向着严宏文行晚辈礼,末了又向着严琳珊与严润生盈盈一礼,才款款走到母亲一侧的位子坐了下来。
白瑶这一通礼数下来,看傻了所有人。
以往,但凡严润生过府,白瑶便总是风风火火的拉了人就跑,谩说似刚才这般礼数周到的行礼拜见,怕是连想都不曾想过。
而今天……
严润生的眉头拧了起来,从小到大一直就不是个安份的『性』子,偏生做出这般安静的样子来是给谁看?
白相成欣慰地直点头,不愧是他的女儿!这周身的气度比之世家大族中的小姐又能如何!
以后谁要是再敢说他白家的女儿不通礼数,他就敢呼肿他的脸,戳瞎他的眼!
都说经一事长一智,白家这丫头似乎不一样了!
严宏文一双眸子诲莫如深的打量着白瑶,末了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安静。
“这么瞧着,瑶丫头似是大好了,真是万幸啊!”
“是啊,万幸啊!”
白相成扭头看着白瑶,越看越满意,这是他白相成的女儿!
顾氏左右环顾了一眼,站了起身,“老爷,既然瑶儿已行过礼,我便带她先下去了,毕竟瑶儿如今已过了不晓事的年纪。”
顾氏这话说得颇有学问,既婉转说明白瑶度过十二岁生辰,已是议亲的年纪。
又间接阐明了她对严家人的不满,虽说两家已有婚约,不会传出什么太不好听的话,可终是不妥。
严宏文老脸一沉,被一个『妇』人当面下面子,很是不快。
严琳珊则瘪了瘪嘴,真能装,以往哪次不是见了她家哥哥就生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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