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所言甚是。”李平同党的几个人听了连连称是。
李平和好几个人向宫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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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陛下来了。”何太后懒懒的靠在隐囊上,一个中年中官快步走进来,禀告道。
“……陛下来了?”何太后闻言,赶紧在床上坐正,仰首挺胸,拿出皇太后应该有的仪态。
拓跋演一进殿,就见着何太后背脊挺的笔直坐在那里,她面上不带半点表情,断的是肃穆。
“儿见过太后。”拓跋演心底生出一种厌恶,他向何太后行了一礼。
“陛下来了。”何太后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她看着拓跋演,“难得,陛下还记得我这个老妇。”
“太后这话从何说起?儿不明白。”拓跋演面上带笑,似乎只是和何太后在说一些家常话似的。
何太后蹙眉,“老妇从入宫到如今也有二十多年了,这二十多年里,自问从未有一处错处。”她说着,看向拓跋演,“可是如今,老妇在宫中听说陛下在朝堂上训斥老妇的兄长,这是怎么一回事?”
“阜阳侯在朝堂上有失言之举,”拓跋演面对何太后,面上带笑,丝毫没有被何太后那故作威严的样子压住。
“就是为了迁都洛阳?”何太后蹙眉问道,“陛下,这件事老妇觉得并没有那么严重,何况算起来阜阳侯也是陛下的舅父,何必当着满朝的面下他的脸面?”
拓跋演嘴角的笑意渐渐淡去,他乌黑的眼睛垂下来,“哦?那么太后的意思呢?”
何太后等的就是拓跋演等到这句话,“他也是无心之失,陛下当着群臣训斥他也太小题大做,以老妇之见……”
“那么朕的脸面就应该不要了?”拓跋演冷不防打断了何太后的话。
“陛下这是何意?”何太后见着脸上还在笑,但话语已经露出怒意的皇帝,她蹙眉起来,“难道阜阳侯不是陛下的舅父?作为长辈……”
“国事当前,私事还能上的了台面么?”拓跋演已经厌烦了和这些心怀叵测的人说话,话里话外,都是想着给娘家谋取利益,若是这还能算得上人之常情,那么说迁都大事还比不上一个所谓他从来就没瞧上眼过的舅父?
“陛下这是甚么意思?”何太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皇帝,在她的印象里,皇帝一直都是温和有礼的,别说发脾气,就连大声说话的次数都少。
久而久之,何太后也认为皇帝性情是同汉惠帝那样的。谁知道皇帝上一刻还言笑晏晏,下一刻就已经变了脸色。
何太后面对皇帝,袖中的手握紧。
☆、114|姊妹
拓跋演平常是孝顺的好孙子好儿子,对着两宫都是和颜悦色,脾气也十分温和,久而久之,何太后也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皇帝性子好。谁知道皇帝真的发作起来,让她一时间都下不来台。
“国事之下,就算亲生父子尚且不能顾及,何况舅父?!”拓跋演这句话从殿中冲出,侍立的一众中官和宫人吓得面无人色。谁都看得出来,皇太后这是等着给天子颜色看看,谁知道到了最后竟然是被天子给用国事无私情这么一个理由训的呆坐在那里。
“陛下是存心给我这个老妇难看么?”何太后原本准备好的那些话被拓跋演这么一打断,许多都已经说不出来。她气的嘴唇都在发抖,袖里的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来,“难道陛下就是这么对你的阿娘,先帝的皇后?”
拓跋演一听到何太后提起这个,心里涌上一阵不屑,先帝并不只有一个皇后,“太后,天家无私事,”拓跋演道,“太后深明大义,应当知晓才是。”
“……”何太后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她一双眼睛瞪大,“你、你——”
“朕还有要是,先行告辞了。太后好好休息。”说罢,拓跋演看向何太后身边的中官,“伺候好太后。”
那一眼极黑,视线如同有实质一般压在人的身上,叫人喘不过气来。
中官被拓跋演那一眼看得差点就跪在地上,“唯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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