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姊知道。”萧妙音摸摸五娘的总角。
荀氏见过燕王府那个乌烟瘴气的后院,前段日子还有同父异母的姊妹互相吵架,结果两个扭打在一起,噗通一下掉进湖里去了,亏得家人赶紧把两姊妹全给捞上来,不然就算不溺毙,也要冻出病来。
她当时一面派医官来照看两姊妹,一面将两个小娘子身边的人或杖毙或绞了舌头发卖出去,见着两位小娘子打起来不知道拉住,留着还有甚么用,打杀几个正好让那些多嘴多舌的长个记性。
荀氏看着萧妙音和五娘姊妹情深,不禁有些感叹:要是那些姊妹们都像这样,不知道要少了多少事。
**
拓跋演自从太皇太后去了燕地,就没少往宣华殿来。
太皇太后朝昭阳殿塞多少年轻少女都没关系,反正之前的宫人就有那么多,再多他也无所谓了。至于要他临幸什么个人好让太皇太后得偿所愿,他还真的不想。
阿妙和他提起自己苦衷,他配合着两三个月都不去,可是哪里能忍得住。原先他还压抑着,后来干脆就破坛子破摔不干了。
他是天子,喜欢哪个女子还要看别人脸色不成?!
处置完手头上的事务,拓跋演练了一个时辰的枪术之后,让人抬着到了宣华殿。
皇帝的小辇到了宣华殿,萧妙音得了消息从宫内走出来迎接。瞧见意气风发的拓跋演笑盈盈的从辇上下来,她双手持在腹前,双膝蹲了蹲。
在宫内这么多年,除非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面前,她几乎都没有怎么行过大礼。
“好了,这些虚礼就不用讲了。”拓跋演笑着把她扶起来,两个人就往殿里头走。
这会还没到夕食的时候,甚至太阳都还没落下呢。萧妙音让人准备了点果物来,让人切成小块的果丁,浇上羊酪呈了上来。
萧妙音和他坐在一张床上,她拿了小银叉,叉了块果物就塞在拓跋演嘴里,拓跋演一口含住果物,却不吞下去,手指勾起她的下巴将那块果丁喂给她。
萧妙音嫌恶的扭过头,“才不要你吃过的。”
“狠心的女子。”拓跋演搂住她的腰,他自己拿起银叉叉了一块,亲自喂到萧妙音嘴里。
旁边的宫人看得是脸红心跳,萧贵人貌美妩媚,眉梢眼角皆是风情,而天子也是俊美身材颀长,这么一对人缠在一起,在年少的宫人看来简直太刺激了。
“今日我的大嫂和妹妹来宣华殿看我了。”萧妙音吃了几个果丁就不吃了,现在吃的太饱,到夕食的时候就悲剧了。她把拓跋演当成等身抱枕,自己靠上去枕着,拓跋演靠在一只隐囊上。
萧妙音将今日五娘做的事给拓跋演说了。
拓跋演噗嗤笑了一声,“不过几只花,五娘喜欢就喜欢了。”
“见微知著。”萧妙音的手指钻进他的衣袖内,今日他穿的窄袖的胡服,她的手指钻进去可不容易,指甲间拈起点皮肉,啧啧啧,又紧实了。
“这会年纪小就该好好教,到时候难不成成个何惠?”萧妙音没好气的答道。
何太后家的侄女娇纵无礼,这事满宫的人都知道,有几次拓跋演去给太后请安的时候也见过那位惠娘,小小年纪,一双眼睛在他身上黏着不放。
明明不过十二三岁,但是那双眼睛包含的希望却是极其露骨的。他并不讨厌有野心的人,相反有野人的人更加好控制,但这份野心的对象是他自己,拓跋演只觉得无尽的恶心,而不是洋洋得意。
拓跋演听说过最近阜阳侯世子和燕王府上两个郎君打起来的事,而且阜阳侯夫人豆卢氏还上门对何太后哭诉,要求太后严惩萧吉萧闵两兄弟,好给自己的儿子出气。
联想起那位豆卢氏的事,这位何家女郎在他眼里只剩下恶心两个字。
“那也的确是。豆卢氏不善教子,她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不是甚么淑女。”拓跋演声线沉了几许,这宫里,人人都有自己的打算。连皇太后那种被东宫压制将近二十年的,都蠢蠢欲动,那么一个侄女也好意思往他面前凑,却不想想有那样的阿娘和阿兄,就算是平城中平常人家都不会要,还巴巴的送到他面前来?
“……”萧妙音还是第一次从拓跋演口里听到关于他对其他贵女的评价,拓跋演很少评论女子,唯恐她会吃醋发怒,这次倒是不同嗯?
“怎么了?”萧妙音干脆压在他身上,手指轻抚着他的脸,哄孩子一样的开口,“何惠让你不痛快了?”
这不可能吧?
“上回去长秋宫,遇见那个何惠。”拓跋演呼出一口气,“那个何惠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不是个正派的人。”
萧妙音趴在他胸口上,听到他这话,心里恼火起来,这话里头的意思就是何惠当着皇太后的面勾~引他咯?
“真不要脸。”萧妙音开口就是不客气,她手指摸着他的脸颊而下,手指在他的喉结上打转,指尖细腻,在喉结上转圈,她说着还不解气,上去对准他的喉结就是一口咬下去,“怎么那么多女人盯着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