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就在毛奇躬身退到一半,突然座上的天子开口。
“召萧贵人。”
“……唯唯。”毛奇脑筋险些有些转不过来,不过天子都这么说了,他自然只有应答的份。
萧妙音在宣华殿内让几个宫人给自己按摩,她今日先是骑马,然后又和几个公主皇女说话,到了如今连一句话都不想说了。
皇女们向她讨的花钿,秦女官已经让人去准备了,那些皇女哪里会少几个花钿,都是找话和她说,不过应下来的事,也该做到。
“贵人,昭阳殿来人了。”刘琦站在眠榻外的帷幄前,帷帐是垂下来的,萧妙音并不习惯阉寺贴身服侍,所以刘琦也进不到里面去。
“昭阳殿?”萧妙音蹙眉,“有甚么事?”
“来人说,陛下今夜要贵人侍寝。”刘琦躬身道,果然陛下还是没有忘记贵人。这一个多月里头,天子未曾到过宣华殿,私底下有好多人都在猜测贵人是不是失宠了。刘琦头垂的更低,贵人这样的人物怎么会和他们所说的那样。
“甚么?!”从帷帐传出的女声一下子拔高,和刘琦想象中的惊喜不同,那女声里头似乎一百个不愿意。
“贵、贵人?”刘琦对此摸不清头脑。
“……”过了好一会里面的女子才开口说话,“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萧妙音趴在那里简直快悲愤的捶床,不过轻松了一个来月而已,拓跋演又要来!
说是侍寝,其实就是他到她这里来而已,秦女官俯身问道,“贵人,陛下要来,要不要准备一下?”
“准备一下吧。”萧妙音过了许久才叹出一口气来。
皇帝来了,自然是要准备的。宣华殿的浴室内又忙碌起来,萧妙音很想试试泡温泉的滋味,但是她如今要是敢撺掇着拓跋演给她引来温泉水或者是跑去汤泉宫,御史台头一个就不放过她,她也只能自己在浴室内泡澡了。
浴室内热气袅袅,萧妙音褪去所有的衣服步入浴池中,加了药汁的热汤让这一日来的疲惫得到了很好纾解。
秦女官看着萧妙音靠在浴池上闭上了眼,她去招呼人将萧妙音所用的衣裳拿来,萧妙音内里的亵衣皆是用叠布(棉布)所做,叠布此时高昌一代有出产,平城那些胡商带来的叠布也不多,宣华殿用的那些都是天子赐下来的。
秦女官见着宫人将萧妙音的贴身衣服送来,过去查看是否柔软亲肤,此时珠帘轻轻撞击之声传来,秦女官抬头看去,脸色一变。
她垂首冲珠帘那里俯身行礼后,对其他宫人打了个手势,宫人们垂首退下。
靴子踩在地上发出声响,萧妙音听着有些不对劲,她宫殿里的宫人都是穿履的,踩在地上几乎无声,她睁开眼睛回头一看,见到男子那双含笑的双眸,她差点就整个人都缩到水里头去。
“你怎么来了?!”萧妙音看了看那边的漏壶,明明还不到时候!
“我怎么不能来,这西宫,我想去哪就去哪。”拓跋演见到萧妙音雪白的肩膀和圆润的肩头露在水面上,他坐在浴池边,看了她一会,一个多月没见,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一会之后,不可避免的向下而去。
“这倒是,你想去哪就去哪。”萧妙音察觉到他的视线火热起来,转过身只留给他一个背,他在这里萧妙音也没有多少起身的意思,她拿过一只琉璃瓶子往手掌上倒香露,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解开衣裳的声响,她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拓跋演今日把他自己给脱了!
拓跋演解开外衣,亏得今日来宣华殿也没有戴上那些繁琐的玉佩,解开腰带,几下下来深衣外袍就给卷成一团丢到一边去了。
萧妙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穿着中衣下水,她知道他想做甚么,她晾了他一个多月,是不是要补偿他一下?
浴池原本就不大,拓跋演几步过来就把她捞在怀里,柔软的身体入怀柔若无骨,他低下头就攥住她的嘴唇不放。
“你怎么就这样进来了?”萧妙音好不容易喘一口气,拓跋演咬过她的脖颈停在她的胸口上。被吮的魂都飞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被拖起来抱到了浴室内专门用来休息的榻上,她双眼朦胧呼哧的喘着气,姑射肌肤,雪白细嫩,拓跋演抬起她的腿俯下头去。
萧妙音只来得及尖叫一声,要不要一来就给她这样生猛的。
她手指抓住他浓密的头发。
浴室内不管发出任何声响,外面的人依然不动如山。
秦女官一把年纪什么都见识过,里头的声音传来,她依然能够脸不红心不跳的站在那里,但是刘琦和毛奇两个就未必,两人到底年轻,尤其又是这种男女之事。两人身子没动,但是脸上耳朵难免有些发红。
到底还是年轻。对着两个后生,她顿时觉得自己还是很能经得住场面。
结束之后,萧妙音整个人才像是从天上轻飘飘的回到了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