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是相当累人的,不光是新人累的喘气,连带着两家的亲人都累的不行。现代都这样了,更别提礼节更加繁缛的古代。
“我去陛下那里。”萧妙音从床上站起身来,她在宫中除了读书和那些公主皇女打交道之外,其他的事也不少。所以这会她也想去骚扰一下拓跋演了。
拓跋演今日真的累的有些厉害,当毛奇来说萧三娘子求见的时候,他还愣了愣。
“让她快些进来吧。”这会已经深秋了。和冬日里没太大区别,站在外面一会就能灌了一肚子的冷风。
萧妙音进来,宫人上来将她外面披着的狐裘褪下,她在外面站了一会,哪怕没有多久,脸上还是冻的冰凉冰凉的。
估计平城就快下雪了。
殿内四个角落都设有暖炉,一进去,一股暖热就扑面而来。
拓跋演已经将头上辫子全部拆了,身上只是穿着一件长袍,内里中单,站在那里。
“今夜这么冷,你还来作甚?”
萧妙音眼睛盯在他微微敞开的领口,双眼有些发直。他刚刚沐浴过,身上衣裳穿的也不是那么规矩,甚至她还能瞧见露出来的那么点肌肤。
也不是没看过,不过遮遮掩掩的反而更加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完了!
萧妙音想要捂住双眼,她是不是坏掉了!
这孩子才十六岁啊!!!
拓跋演过了一会都没有听到萧妙音的回答,心中奇怪,走进了看,她脸上有点微红,眼神到处有些飘。
“就是突然想你了,来看看呗。”萧妙音开口就是说这话,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这话好像有点吓人。
她飞快瞥了一眼拓跋演,发现拓跋演根本就没有半点要训斥人的样子。
“你到底在想甚么?”拓跋演怎么看不出来她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到底在看哪里?他有些羞敛,也有些高兴。
“在想大郎你胸口不错,挺好看的。”萧妙音知道这会拓跋演看出她在瞄哪里了,与其遮遮掩掩或者干脆扮害羞,不如干脆说出来,要是扮害羞的话,指不定又是她被怎么了。
“……”拓跋演见着她还真的说出来,知道是她的作风,不过还是摇了摇头,“你平常那些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可是诗经里还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呢。”萧妙音立刻回道,她一手揽过拓跋演的手臂,他长得高大,她站在他面前都有点压力。
“这不过是人之大欲里的一个嘛。”萧妙音就不信拓跋演还会遵守甚么礼法,要是守礼法她就不会站在这里呢。
拓跋演拿她没办法,听到她这么说,也只能说一句,“你爱怎样就怎样吧。”
萧妙音差点笑倒在他胳膊上。
今日拓跋演是真的累着了,萧妙音和他说几句话,他一开始还拉着她的手,靠在隐囊上听着,过了一会就合上双眼睡了过去。
“大兄人好,不过和陈留长公主也没有缘分。”萧妙音一抬头,发现拓跋演已经睡着了。
她笑了笑,看了看毛奇。毛奇会意让黄门将锦被拿过来。
他已经长成一个少年了,比起当初见他的时候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他长大了,十六岁的男孩子在这会已经能够成家立业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萧妙音感叹。
长信殿内殿中,黄铜宫人宫灯中的灯苗明亮,宫室太皇太后坐在铜镜前,一道影子被拉的老长,她看到自己的发鬓旁又多了一丝白发,不禁蹙了蹙眉。
“把白发拔了。”太皇太后发话道。
今日李平并不在东宫中,他家里没了发妻,虽然不至于没有主母娘子家里就乱成一锅粥,但姜氏在家主事日久,走的又突然,许多事都来不及安排。下面的新妇都是一个个十三四岁的小女郎,忽然接收这么一大摊子的事,不出岔子基本上不可能。
太皇太后行事霸道,但人家发妻才死没多久,李平身上挂着个妻丧,妻丧和父母相比要低的多,也不必人辞官守在坟前,可也有许多双眼睛看着。她还是放李平回去了。
“这么多年。一转眼都过去了。”太皇太后看着手里的那根银发,苦笑了一声,当年进宫不过还是八、九岁,如今一眨眼四十年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