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和公主说。”萧妙音垂下头,手指绕了几圈腰下的丝绦。
拓跋演听了,转头就明白萧妙音这话里的意思,他好笑又搀和了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在里头。
“你也太小心了。”他没有半点怪她,相反轻轻将她向怀里抱了抱。
十五岁的少年已经长得比成人还高了,萧妙音靠在他怀里,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的。
“大姊既然想知道,告诉她就行了。”
萧妙音刚刚抬头又听到他来一句,“不过没告诉也没甚么要紧的,反正今明两日她也该知道了。”
这件事太皇太后早就已经定下来了,定下来的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知道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以前公主常常问我大兄的事。”萧妙音看得出来陈留公主应该是喜欢萧佻,其实照着太皇太后的作风,很有可能继续让萧家尚公主,萧佻的身份是嫡子,尚公主也有资格,他人又长得好,书也读的棒。除了出身寒门这么一点之外,其他的几乎没有甚么。
尤其萧佻还不好女色,身边干干净净。
怎么想都是好夫婿的选择,也不怪陈留公主会动心。临来这么一件事,换谁一时间都无法接受。
“迟早要过去的。”拓跋演听了萧妙音的话顿了顿,“何况如果大姊和宋王过不来,她也不必和平常妇人那般。”
公主们是皇家女儿,哪怕在家族内有亲有疏,可是对外那都是要维护的。公主们和驸马过不去,有的是办法。养几个模样俊俏的少年以慰身心,这样的事莫说在北朝,就是在以华夏衣冠正统自居的南朝都屡见不鲜。
何况北朝的风气在胡风的侵染下只有更彪悍的。
“我听说南朝有个公主,养了三十多个面首……”萧妙音心中羡慕的不行,三十多个,哪怕一夜换一个的临幸,也要睡上一个来月。
公主艳福不浅啊。
至于驸马正宫,不知道被遗忘在哪个角落了。
拓跋演听出她口吻中淡淡的羡慕,身上一僵。他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对上她笑意盈盈的黑眼,“你平日里读那么多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拓跋演故作严肃问她,萧妙音下巴被挑着,她向后瑟缩,一副‘好怕怕’的模样,然后飞快的低头就在他的指尖上咬了一口。
牙齿在指尖上一碰,而后飞快离开,要说疼根本没有,那点细微的挤压触发起一阵软麻,从指尖顺着脉络一路到心里。
酥酥麻麻,他喉头一紧,直接就将人拉了过来。
“呀!”一声少女短促的尖叫后,只余下稍显粗重的呼吸声。
事后萧妙音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唇,想起拓跋演的表现就想狂笑,果然还是一个纯情小少年,这么一点儿手段就开始乱起来了,而且该怎么亲,他不会哦。
不过这会也不重亲吻,亲吻都是夫妻关起门来在榻上做的那些事里的之一。
萧妙音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好像怪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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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怀持怨怼,数违教令,宫闱之内,若见鹰鹯。即无《关睢》之德,而有吕、霍之风,不可承天命,上皇后玺綬,迁瑶光寺出家为尼。”宗正站在那里,眼中没有半点感情的看着跪伏在地的年轻女子。
“不,不会的。”那女子听完最后一句话,几乎瘫倒在地,“我要见陛下,我要见陛下!我是太皇太后定下的皇后,陛下不能这么对我,不能这么对我呀!”女子挣扎着爬起来,踉跄着就要往外面冲,结果被两个黄门压住。
那边掌管玺綬的女官已经将皇后六玺以及綬之类的物件拿出,送到宗正手上。
女子怔怔的看着那几个盒子被宗正收走,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皇后玺綬被收回,废后诏书已经颁布,她完了。
“萧庶人,你且给自己留份体面,陛下不会见你的。”瑶光寺里的比丘尼满脸褶皱,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子,沉声道。
女子已经剃度出家,原本就平凡的面孔在佛前的灯火下越发的黯淡。哪怕此时僧尼可食用三净肉,可是佛寺中的供养哪里比得上宫中?比起初来时,她憔悴了许多。
“……”陛下会来的,一定回来的,日久见人心,他一定会来的。
“听说皇后殿下会来寺中。”几个小女尼嬉笑道,“萧庶人,你的陛下可没影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