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救了人反而被污蔑,萧佻可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好的脾气,直接就一拳砸了过去,把提着自己的男人打的连连向后几步。
接着一场打架自然是无可避免。萧佻看起来瘦瘦高高,但绝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他常年累月的在屋檐之间来去,还别提能够将长公主府上隶属南宫的卫队。不说把人给吊打一顿也绝对是不会被占便宜。
“阿兄没事吧?”萧妙音跟在乎的是萧佻有没有吃亏。
“无事,若是有事……”萧佻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要是有事,这会那个鲜卑贵族身上估计要多出两三个窟窿了。
“……”拓跋演对这位萧大郎时有耳闻,说他有南朝名士之风,其实话里的意思就是他任性妄为。如此一见与传言有相似也有不相符之处。
“哦,陛下。”萧佻这才想起还有个皇帝在那里坐着,他连忙告罪。方才和妹妹说话,一不小心露了本性。
拓跋演笑道,“无事。”
萧家人他见过的除了那几个小娘子之外,就是燕王。不过燕王他见得也不多,更多的是传闻。
至于东宫的那对双胞胎,究竟是不是萧家之子,恐怕还待商议。
毕竟太皇太后对那对侄子也太好了些,尤其萧三郎和萧四郎非嫡非长,甚至才能平庸。拓跋演长在深宫之中,可也是皇帝,作为长辈,晚辈们无才无德,甚至连容貌都没有多少出众的地方,到底是哪点惹的长辈喜爱?何况卡燕王的样子,也不怎么关心这两个儿子。
“听说你在中书学?”拓跋演将思绪从那对双胞胎上拉了回来。
“回禀陛下,臣如今正在中书学,”说到这里萧佻顿了顿,“为中书学生。”
“其实依照燕王的爵位,你身上有父荫,不必入中书学。”拓跋演笑道,他其实一开始也挺好奇,萧斌的爵位高,家中的儿子尤其是嫡长子入仕,不必还要走那些士族子的路子。
“此事臣也想过。”萧佻道,“不过大丈夫立身于世,总不能一直都靠阿爷。总得有几分真本事才好。”
“此言倒也是对的。”拓跋演点点头,“我曾听说萧家大郎有南朝名士风采,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萧妙音听着这话越听就越不怎么对劲,回想那些魏晋名士们,萧妙音想的最多的就是喝酒发疯,脾气坏。东晋时候的名士可不就是这样,喝了酒当着人面拍着桌子骂,这种事翻一翻就有许多。
南朝看起来是名士风度了,北朝看起来是在发疯还差不多。
“……”萧佻沉默一会,“某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名士之风,某不及半分。”
“何必自谦到如此地步。”拓跋演让黄门将酪浆等物奉上来,和自己一同品尝,“如今大郎入了中书学,不知道有何心得?”
说话说到上头,拓跋演和萧佻说起在中书学的事来。
拓跋演自然是不用和一堆人去上学的,自从启蒙以来基本上就由名师教导,所谓的同窗情谊,他是没有体会过半分,太皇太后和他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但萧家算起来也是他的亲戚,眼前的萧大郎若是论辈分还在他之上。
萧妙音在一旁撑着下巴听两个人说话,小皇帝似乎是被管束的有些厉害了,如今见到一个年纪比他稍微大点,而且还不太那么守规矩的,就干脆问起许多事来。
萧佻有些意外,不过基本上是有问必答,中书学里的生活基本上也没有太多有趣的,不过是读书和交际。
萧佻在人脉交际上没有说太多,萧妙音也能明白里头的尴尬之处。萧家毕竟崛起才没多久,又是外戚,那些汉人士族哪个将后妃的位置放在眼里过?萧家到如今都没出个像样有本事的人,也难怪士族会瞧不上。
靠着女人的外戚是存在不了多久的,尤其太皇太后还把皇帝给得罪个透的情况下。这样的家族有个什么下场,看看两汉就知道了,典型一抓一大把。
如此情况下,哪里还会有士族想要来深交?
“原来如此。”拓跋演听了那些关于在中书学的事,觉得也没有自己意料中的有趣,相反还有些沉闷。
“对了,你们兄妹二人可以出去走一走。”拓跋演想到萧妙音入宫这么久,还未曾和亲人单独说话过。
他虽然逢年过节的都会让萧妙音回去和亲人团聚,但这么久不见,想必一定有许多话要说。
萧妙音从床上起身,弯下腰来,“多谢陛下。”当着萧佻的面,好歹做的像那么一回事。
“多谢陛下。”萧佻也谢道。
外面已经有人准备好了两匹马,萧妙音在宫人的帮助下上了马,兄妹两人在草地上走了一会。萧佻瞥了一眼萧妙音身后跟着的那些宫人内侍,面色有些奇怪。
“在宫中如何?”萧佻问道,其实这个妹妹被太皇太后选中的时候,心中还惋惜来着。入宫之后,绝大时候都要以色事人,哪怕是皇后有时候也逃不出这个怪圈。而且天威莫测,谁知道甚么时候就讨了天子的嫌?这样的事两汉时候还真的不少,甜蜜蜜的宠爱了几年,见到有新人来,哪里又会管旧人如何?
“嗯,挺好的。”在马上萧妙音有些小心翼翼,她双手紧紧拉住马缰,过了好一会才放松下来,“姑母和太后,还有陛下,对我都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