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阿娘。”萧丽华听到小慕容氏的声音,转过头来对母亲笑了笑。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萧丽华心里想着,她坐直了背,方才小皇帝带着萧妙音进来的场景她也瞧见了。像她家三娘那样,遇上了肯对她一心一意的皇帝,成为历史*玛丽苏。也有姜氏这样,自己在家中辛辛苦苦,结果老公在外面和别的女人逍遥快活。李平好像对自己妻子不错,可真的要情深意重,那里会爬太皇太后的床?他不愿意,东宫难道还和男人一样强了他不成?
说到底,还不是想要通过太皇太后在仕途上顺畅一些。
萧丽华越想越恶心,她的年纪和拓跋演差不多大,再过几个月就十二岁了。不管是汉人还是鲜卑人都有童婚。萧丽华也不知不知道有些鲜卑贵族来家里探口风的,亏得她舅舅家慕容一族,实行的是晚婚,家里男人二十岁以上才结婚的大把。小慕容氏受娘家作风影响较深,也不急着给女儿找婆家。
她如今农庄上已经有些起色,往好的方面发展,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必须看着。至于嫁人,这会嫁人之后喜怒随他人,到了新的家里,地位最低,连小姑子都敢给脸色看。还得伺候好一大家子,简直就是找罪受!
还得防着男人纳妾甚么的,到时候不变神经质,至少也得半疯了。
这哪里是嫁人,分明就是带着钱财去别人家里做奴隶的吧?
萧丽华原本就不怎么看的上北朝的那些贵族子弟,尤其看到姜氏这样,被老公戴了一摞的绿帽子,还勤勤恳恳的为李家做牛做马,简直是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那边萧妙音坐在拓跋演下首位置,顶着一众人的打量。要是进宫之前,萧妙音被这么多人打量,肯定是如坐针毡,但是在宫中久了,自然而然也不太将旁人当做一回事了。宫中的排场,稍微大一点的。光是抬步辇的黄门就有十多人之众。跟随服侍的宫人和黄门比在场的这些人多多了。
所以这些人又算上啥?萧妙音的腰背比刚才更加直了。
“今日诸君便用手中的弓箭,去追逐猎物吧。”拓跋演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那边坐着的萧妙音。
在昭阳殿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坐在一张床上。如今这么多人,名分也没有定下来,也不好就这么让阿妙坐在他身旁。
太皇太后手段刚烈,对上和她名誉和萧家有关的事绝不留情。御史台还是有那么几个傻瓜,别到时候又出人命来。
反正鲜卑男子十二三就成昏的不在少数,太皇太后应该会在这两年将名分定下来。
“唯唯!”在场的都是些年轻郎君,除去萧佻外,其他人都摩拳擦掌的想要表现一番,不说在皇帝面前,那边还有好多的小娘子呢。
少年人在贵女面前总是格外的有表现的欲~望。
十一岁的男孩子放在鲜卑人里已经不小了,还有皇太子十一岁上头就能让女人受孕。当然也能明了那些小贵人的心思。
有了皇帝的一句话,那些小贵人们也纷纷拿出自己的本事来。
那些青春期的熊孩子们一出动,萧妙音顿时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少年们赶紧去找那些野兽的麻烦,她正好和拓跋演多说两句话呗。
照着以往的经验,过会那些贵妇就要过来了。和贵妇说话挺累的,尤其她这会还只是燕王家的小娘子。
照着规矩,王爵之女可以封县主,不过她是没有那个待遇啦。要是遇上有外命妇封号的,基本上就是她从头到尾陪聊。
“方才那些人都认识么?”拓跋演刚刚一口鲜卑语说的顺溜,这会和萧妙音说话,顿时换回了有洛阳腔调的汉语。
“不是都认识。”萧妙音说的有几分不好意思,她当年没有人带着去那些贵族里头交际,长公主怎么会管庶孽的事,至于常氏,那更加不可能了。后来她进了宫,在宫中,那些贵妇想要入宫还得申请,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准许之后才行。她人在西宫的昭阳殿,自然是见不到那么多的权贵人家了。
“没关系,多认认。”拓跋演丝毫不将这个放在心上,“你在宫中日久,见不到他们,认不得才是正常。”
“可是,要是他们知道了就不好了吧?”萧妙音微微收了下巴,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灵动无比,很是鲜活。
“知道又如何?”拓跋演笑了笑,“只要你的位置比他们高,记得,他们得感恩戴德,记不得那也无伤大雅。”
不管是宫中还是宫外,都是如此,上位者能够记得臣子的事,在臣子看来那是好事。记不得也没有多大的要紧。只要别关系到国计民生就行了。
人的脑袋就只有那么大,事情又有那么多,自然是有所取舍。
“……”萧妙音听到小皇帝这话,好像是在教她些甚么。她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今日好像大王们来的不多。”萧妙音找个话题和他说起来。
“不少了。”靠在凭几上,拓跋演和她坐的近了些。毛奇贴心的让人将萧妙音所坐的枰向拓跋演那里移了移。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