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中通常都会时常准备着蜜水,以防贵人口渴,昭阳殿中更是如此。
蜂蜜在现代不过就是常得的东西,但是在这会,上好的蜜只能供应给贵族。萧妙音瞧着一个小黄门奉上两只玉杯,毛奇接过,亲自奉到拓跋演面前。
拓跋演自己拿过两只杯子,其中一只递给了萧妙音。
玉杯剔透,里面的蜜水上还浮着一层干花瓣。想来应当是取自什么风雅之意。她垂下首去饮用,当层层花瓣被吹拂开来,一个黑黑小小的东西却从干花瓣中浮现出来。
“啊!”萧妙音立即将自己手里的玉杯丢掷出去,玉杯被扔在地衣上,滚了几圈,里面的蜜水泼了出来。
“怎么了?”拓跋演放下手中玉杯问道。
“……”毛奇已经上前查看,他手指拨开那堆干花瓣,露出里面那一点黑黑的来。
“启禀陛下,是……鼠屎。”毛奇出身贫寒,自然认得这东西。
萧妙音一听,一张脸都白了。怎么昭阳殿内还有这个恶心东西?
“……”拓跋演蹙眉,“将查查看,到底是谁的罪过。”
“唯唯。”毛奇领命而下。
拓跋演转过头,伸手在萧妙音发顶上揉了揉,“好了,不怕了。”
萧妙音一张脸白着,她捂住嘴呕的一下开始吐起来。
殿中的宫人们围着她忙的团团转。
萧妙音到屏风后收拾好出来,毛奇已经来回命了,“陛下,掌管库房的黄门已经被拿下。”
宫中的事,哪怕一针一线都会记录在案,萧妙音那杯蜜水除了问题,要查起来也快的很。
“嗯。照宫规行事。”拓跋演眼睛都不抬,直接一句就定了人的生死前途。
甚至那话语里都没多少感情,萧妙音有些怔忪。这些日子来,她看到的小皇帝都是带着些许孩子气的,甚至会逗她开心,拿东西来博她一笑。
可是他还是皇帝,即使大权在东宫手里,他还是能决定不少人的生死。
宫中饮食医药向来是被严加防守之处,如今出了事,自然是重重责罚,萧妙音这几个月来也是跟着秦女官学了不少宫规,其中若是贵人膳食除了差错,那么出错的那人恐怕就要没命。
“陛下?”萧妙音走出来,“或许不是那个黄门的责任呢?”
“三娘?”拓跋演看到她出来,面上露出笑容,“你来了?好点了没有?”
“嗯,好多了,陛下还是再查查?或许罪魁祸首有别人呢?”萧妙音走过来道。
“……好,反正闲来无事。”拓跋演自然无不可。
经过先帝一事,东宫对他始终都怀着警惕,朝堂之事碍于压力让他听政,但听归听,其他的事还是做不了。
倒还有一点空余的时间,陪一陪她也不错。
“好。”拓跋演点头。他难得的生出玩闹的心思,和萧妙音一起到侧殿去,让人将那个犯事的黄门带来,亲自审问起来。
那黄门见到天子,吓得瑟瑟发抖,说话都不利索,但是坚持称,“臣并未放鼠类进库房中啊!”
萧妙音瞧着拓跋演。
拓跋演思索一下,“证明你清白倒也简单,”说着他唤过毛奇,“将那……”他瞟了一眼萧妙音还苍白着的小脸,他直接省略掉那个名词,“从中破开,看是否干燥。”
“唯唯。”毛奇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他反转回来,“回禀陛下,是干燥的。”
“看来,你是真的被陷害的了。”拓跋演道。
他和萧妙音坐在珠帘之后,只闻声不见人。
那黄门听到天子的断语,几乎痛哭流涕,幸亏还记着不能在天子面前失仪,不然光是这条就够治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