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边瓷正嬉皮笑脸地看着她,两个人躺在蒲草上,依偎一起。
“你……你在对我做什么?”糖心惊醒后,先发制人。
殷边瓷指着她环在脖颈上的手臂:“小师妹抱我抱得这么紧,是舍不得师哥离开吗?”
糖心发现自己果然正紧紧勾着他的颈项,姿势就像缠人的菟丝草一般,若说非礼,也是她非礼人家才对,眼下证据确凿,糖心口舌莫辩,又被他身上烫热的气息炽得脸蛋生红,一把推开:“那你干嘛不叫醒我啊!”
殷边瓷解释:“叫醒的话,我岂不是欣赏不到糖糖宝贝如此美丽动人的睡颜了?”
他眉梢斜挑,一脸坏笑,糖心就知道哪里有问题,下意识摸了摸嘴角的哈喇子,噢,她现在只想把这个家伙杀人灭口。
殷边瓷抖着肩膀笑:“该不会是做春-梦了吧?”
糖心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做了春-梦,此际洞外天色大亮,她连忙岔开话题:“赶路,快点起来赶路。”
在某人的哈哈大笑中,她略显狼狈地起身。
穿戴好,二人离开山洞继续赶路,然而这次没走多久,糖心便坐在石头上大叫:“我不走了,我不走了。”
“怎么了?”殷边瓷就像领着一个难伺候的小孩,闻言折回身。
糖心嘟着嘴,委屈巴巴的道:“我的脚好疼……”
殷边瓷马上蹲下来,动作轻柔地抬起她的一只小脚:“可是崴到了,哪里疼?”
糖心忽然“哇”地哭出声:“不是崴到了,就是疼就是疼!”
她又哭又闹的,殷边瓷干脆拿掉鞋子,剥落罗袜,就瞧白嫩嫩的小脚上,泛起好几个水泡。想糖心打小生在天蝉阁,上有师兄师姐们爱护,下有童仆奴从敬畏,可谓温室里的桃花,养出满身娇气,如今却置身深山荒谷,忍饥挨饿,哪儿堪这般苦头。
也怪糖心的小脚太过细皮嫩肉,水泡起在花瓣似的足趾上,委实有些触目惊心,别说糖心自己吓了一跳,被任何人见了,亦会怜惜不已。
这回糖心一步也不肯走了,哇哇哭得更加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