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糖心是从疼痛中醒来的,当时脸朝地面,呈大字型趴在地上,旁边则是温暖的床榻。
“姑娘……”阿萝捂着眼,都不忍心看自家主子这副模样,同往常一样叹气,“姑娘又做梦了啊。”
做梦?
慕容糖心被她搀扶着坐起身,揉揉有点撞歪的小俏鼻,等琢磨过味,暗暗遗憾,那一跤摔的简直太不是时候了,这回差一点,她就能抱到大师兄了。
更漏沙沙作响,窗外天色大亮,按照天蝉阁的规定,无论天蝉阁弟子、还是扫廊端水、看炉煎药的侍仆,皆在五更起床,洗漱完毕,便各司其职,弟子们则在清凉园习武练剑。
当然,作为天蝉阁阁主的女儿,慕容糖心是个例外,想睡到多久都可以,整个天蝉阁里谁人不知,慕容姑娘是出了名的不务正业,连阁主都管束不了,谁又能管得了她?
眼瞅已近巳时,晨练就该结束,慕容糖心急忙的让阿萝为自己梳妆,换上今年开春新裁的粉桃绢衫,两只雪袜玉足套入绣花鞋中,鞋尖还绣满芙蓉花,她拿起单支花棒,在脸上细细滚上一层细腻的莹白香粉,末了,又打开盒子,点了一指胭脂,均匀涂抹在唇上。
要说咱们慕容姑娘,那真是生得玉齿珠唇,雪肤花貌,纵使不施粉黛,也难掩惊人姿色,如今再经一番精妆,更是美上了天去。
她对镜比较再比较,满意后,方离开寝室。
来到清凉园,师兄师姐都于此处练剑习武,慕容糖心静静守在拱形小门前,手捧一条干净的手巾,手巾包了一夜的花瓣,闻起来香气扑鼻,中央更绣有花纹图样,是她熬了三个晚上才绣好的。
时辰差不多了,最先出来的人是二师兄荀子帆,荀子帆扫了她两眼,微一颔首:“小师妹。”
“二师兄。”慕容糖心与他交集不多,每次见面,简单打个招呼足以。
荀子帆走后,慕容糖心继续踮着脚尖,翘首以盼,不久,终于等到葛青逸出来。
窄袖束衣,绫带薄履,剑眉朗目,欣长身姿,温润中透着苍松般的刚健,黑垂长发随山风飒然飘扬,更衬得他器宇轩昂,清俊无边。
慕容糖心听到自己的心跳明显加快:“大师兄!”
葛青逸见状点了点头,走上前:“小师妹,今天你怎么没来练剑?”
“噢……我……”慕容糖心答得磕磕巴巴,“我今天……今天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