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布庄本就人多,邵小虾一闹,人群纷纷回头。
那叔叔也觉失礼,道了声告辞便匆匆离开,邵小鱼却见娘亲远远望着,直到那叔叔消失在眼前。
“娘亲,今日布庄遇见的叔叔是谁?”回家路上,她一手牵着弟弟,一手牵着娘亲问题。
娘亲从袖袋中掏出一枚护身符看了许久,“那不是叔叔,是舅舅。”
“舅舅?”两人异口同声。
娘亲温婉一笑,“是娘亲初到异乡,最照顾娘亲的舅舅。”
邵小虾瞪大眼睛,“那舅舅为何不认得娘亲?”
“娘亲不知道呢,兴许是忘了,兴许是旁的。”
邵小鱼皱起眉头,“那舅舅不认得娘亲了,娘亲伤心吗?”
“不。”阮婉收起护身符,“娘亲开心。”
两人不懂,又叽叽喳喳问个不停,阮婉笑而不答。夕阳西下,远方好似镀上一层淡淡金辉,过往幕幕浮上心头。
“江离,白日里我是真说谢谢你,从到南顺起,凡事都有你照顾……难不成本侯平日就这般可恶,说句谢谢旁人都不信?!”
“末将时任京中禁军左前卫,奉皇命护送侯爷入西秦,自当护侯爷安然返回西秦,还请侯爷不要为难!”
……
只要他还活着,便是世上最好的事。
☆、番外合集(4-5)
番外四
五岁刚过,沈晋华关照,让邵小虾进了成州最好的私塾。
起初,邵小虾终日嘻嘻哈哈,回到家中便同爹爹娘亲说起私塾中的趣事,老先生教了什么,哪家的小孩被教书先生打了戒尺之流。
不指望他能学多少,多些玩伴总归是好的,邵文槿对子女向来上心。
约莫过了两月,邵小虾自私塾回来就闷闷不语。
邵文槿问起他也不说,要不摇头,要不低头吃饭,也不愿同爹爹多讲话,俨然换了幅性子。夜里也缠着要和娘亲一道睡,不要爹爹抱。
邵文槿心中莫名吃味。
哄完孩子入睡,见他还怔在原处思量,阮婉取了外衣于他,打趣道,“你近来可是欺负儿子了?”
欺负?他一肚子委屈苦水,自己的儿子疼还来不及,哪会有欺负一说。
阮婉啧啧叹道,“有人过往也说没欺负过我。”
邵文槿徒然语塞,阮婉俯身吻上他双唇,“早些睡,明日我问他。”
翌日,邵小虾从私塾回来,额头摔破,脸颊也肿了,却硬是一声不吭。阮婉心疼不已,搂在怀中,沾了药水替他擦拭。
邵文槿面色微沉,“和谁打架了?”
邵小虾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