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颐之心中莫名恐慌,嘴唇都紧张得毫无血色:“放开他。”
“呵呵!”他这幅模样,他很是受用,手上力道便更重了些,阮婉近乎呼吸不上,景帝唇角兀得上扬,双眼之中的兴奋之色难以掩饰:“宋颐之,要得皇位,就拿你最珍视的东西来换,好好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如何。”
猛地抽手,匕首自袖间露出,快得让人看不清。
阮婉本就呼吸困难,只觉腹间骤然巨痛,便闻得宋颐之发疯般的声音:“少卿!”
陆子涵全然怔住,眼前的殷红血迹晃得脑中“嗡”的空白,齿间上下打着寒颤:“阮少卿……”
“阮少卿!”邵文松愤怒上前。
然后,擒住她的手缓缓松开,她徒然无力跪下去,好似空寂中一缕清晖粉碎殆尽,跌跌撞撞倒地。
耳畔是宋颐之撕心裂肺的呼声,“少卿!少卿!御医!快叫御医!”
宋颐之……
耳旁越渐模糊,去见文槿,也好。
还有爹爹和娘亲。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在11月全部完结开新文把~啦啦
☆、第一百一十七章生别离
入了十月,京中的秋意突然浓了起来。
南顺今年多有动荡,景王之乱方除,睿王登基大统。因先帝驾崩后景王乱政,钦天监取年号为睿宸。宸为北极星所在,引申为帝王之气,意指社稷匡扶。
于是睿宸元年十月,京中三件大事。
其一,睿帝即位,有功之臣逐一封赏,朝中上下却没有半分喜庆。
月前,昭远侯血染大殿,御医拱手摇头,请殿下节哀。听闻宋颐之屏退众人,揽着昭远侯在殿中整整待了一日一夜,不吃不喝也不动弹。
睿帝登基,景王一脉悉数论处,竟无一幸免。
其二,朝堂之上,刑部为陆相定罪,陆相一翻言语,听得旁人皆不言语。
“成王败寇何须多言?我陆家为南顺鞠躬尽瘁,却在朝堂上处处遭敬帝排挤,若是不求变,又与今日的高家何异?今日的邵家就是日后的高家和陆家,延口残喘还是殊死一搏,九泉之下,老臣也拭目以待!”
数日后,高太尉告老还乡,连带家中百余口人返回祖地平州,唯有高入平在京中。
邵将军也相继请辞,在家中颐养天年。
其三,十月初,昭远侯入土为安,睿帝亲笔提下的墓碑,举国同丧。从此往后,京中再无昭远侯,禁军之中痛哭流涕,不少百姓也前往拜祭。
邵文槿在墓前待了三日三夜,听闻只是饮酒,也不同旁人说话。
待得第四日上头,宋颐之又至,邵文槿抬眸,他便行至跟前寻他一侧坐下。抓起酒壶,酒香浓烈入腹,胸中就似簇了一团火焰灼烧:“第四日了,你准备待到几时?”
“想再多陪她些时候。”
留她一人在京中多时,自己回来得太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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