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婉稍楞,尴尬道,“那就让它瘦些。”
邵文槿驻足看她。
越描越黑,阮婉只得支吾,“是它平日里吃得太好了些……”
邵文槿笑出声来。
他笑了便好,阮婉就也舒眉。稍许,又呢喃道,“文槿,早前是我任性,不该给你的马喂巴豆。”
她其实早就想说,一直不知如何开口。许是心中不踏实,越是忐忑不安,才越会记得提起。
邵文槿缓缓敛了笑意,“阮婉,我们会安全回到南顺的。”
阮婉微怔,好似暖意丝丝泅开在心悸,她的心思,他向来看得清楚。
……
夜色渐晚,寻了野郊深处歇息。
此处离村落尚有一段距离,夜间赶路并不稳妥,白日里又惊魂未定,两人都疲惫至极,所幸歇息一夜再上路。
两人既未生火,也没憩在树下。
常年行军,邵文槿这些基本常识还是有的。临近繁盛枝干里端,倚树而眠,邵文槿环紧她,她便枕着邵文槿臂弯入睡。
她今日是哭累了,又几日未曾踏实过,均匀呼吸响起在耳畔,邵文槿便取下外袍替她盖好。
还好正值夏日,夜里算不得凉。
待得阮婉入睡,邵文槿才有空思及旁事。
几日前与阮婉分道走,他一路上遇到的截杀不在少数。但蹊跷的是,大凡截杀,他和叶莲逃脱之后竟会没有追兵。即便后来再遭遇截杀,也都不是同一波人。
小路是捷径,但他同叶莲辗转多处,并未至荣城露面,直至确认甩掉了危险,才敢前往郡城撵阮婉和江离。
换言之,该是有人一路尾随他,却无恶意。他一时猜不出是何人,也不清楚他的意图。
而郡城一场意外,该是另有其人跟踪了江离和阮婉到郡城,又见到叶莲和他一处,叶莲个头和阮婉相仿,就将叶莲身份错当成了阮婉。
分明箭箭都是冲着取叶莲性命去的,若非如此,哪会留机会给他们逃脱!而他们逃脱之后,又没有追兵来撵。
天下间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邵文槿自然疑惑,一则,不知清理掉追兵的人是谁?
其二,就不知西秦国中,究竟有谁与她这般深仇大恨?!
还是,原本就是南顺国中之人?
南郊马场只怕也不是意外,那时起,就有人想对阮婉下狠手。
阮婉过往是在京中惹是生非,却大抵都是京中同辈子弟间的打打闹闹,哪里会有人做到此种地步?
远在南顺,势力要越过苍月染指西秦,绝非易事。那便是南顺国中,有人与西秦里应外合。
若果真如此,他和阮婉想要平安返回南顺,恐怕还需旁的契机。
……
翌日清晨,阮婉乍醒,“邵文槿!”声音唤得有些急,又喘着粗气,该是作了场噩梦,梦里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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