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低头。
其实不是不疼,疼是疼了些,却还有几分酥软。
撩人心扉。
她就偷偷打量他,他神情专注,好似不觉,阮婉就不由怔忪。满脑子皆是当日跌入生水,他抱她凫水场景。肌肤相亲,他还留了鼻血,她扇了他一耳光,他却楞在远处笑不可抑。
阮婉心中微动,眸光注视他半晌,都没有动弹。
过了良久,脑中一丝清明,想起从前扭伤手腕那次,大夫不是说不能揉吗?越揉越肿,应当先正位的,而后还要热敷种种。
阮婉恍然记起,正欲开口相问,就觉脚踝处一阵巨痛。
连自己都能听到一声响动。
疼得她又“哇”的喊出声来,紧紧抱着眼前之人,脚踝就真的不似方才那般疼得厉害,只隐约有稍许不适。
阮婉欣喜动了动脚,笑容就露在脸上,兴奋唤道,“文槿,不那么疼了。”
脚踝正位了,自然不如先前疼。
她唤得那声文槿,他很是受用。
手中微松,又俯身给她穿靴子,阮婉便托腮看他。
邵文槿从前会凶他,撞他,扔她出去,却同样会护她,逗她,亦或是,俯身替她穿靴,神色平淡如往常。
阮婉就不由莞尔。
思绪一转,便又想起将军府时,邵文槿悠然俯身,抬手捏起她下颚,“阮少卿,你若有姊妹,是要嫁我为妻的。”
阮少卿是有姊妹,就是她!
阮婉自顾“嘻嘻”笑出声来,邵文槿莫名抬眸,她就敛起笑意,气呼呼道,“穿得这般慢,还不如阿莲呢!”
叶莲同叶心都是她的婢女。
邵文槿微顿,竟拿他同她婢女作比!
明知她是故意戏谑,他还是有些恼,脸色就不似先前好看。
阮婉好笑,心中恶趣横生,便又喃喃唤了他一声,“邵文槿。”
邵文槿不明所以,应声抬头。她便凑上前去,微微扬起下颚,贴在他额头一吻,有人先前的臭脸色果然消融殆尽。
就像吃了蜜一般。
好似男子特有的羞怯,又错愕看她。
这幅模样的邵文槿,阮婉自然笑开。
邵文槿不知她笑何,当下就有些窘迫,却又见她捧腹笑得前仰后合。
邵文槿又不是第一次认识阮婉,她定然又是在想旁事,还定是与自己相关,邵文槿脸色又稍稍挂不住。
果然同想象中相差无几,阮婉指尖勾勒,不经意拂过他鬓角,心中的恼怒就顷刻化作绕在指尖的柔情蜜意,就好似过往的梦里。
“阮婉!”心中挣扎许久,还是伸手抬起她下颚,声音里稍许嘶哑。
他语气不似先前,阮婉就缓缓敛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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