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嘴上虽在自谦,然而其言语却颇有自得,显现出强大的信心。心知彼此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他说道:“这件事情,图兄打算如何处理?”
紫袍人微微一笑,说道:“战盟不是不过问各族事务吗?岩兄为何如此关心。”
老者皱眉说道:“在我面前何必说这些,你我既然同处一地,好歹也算半个同僚。虽说职责不同,可既然发生这样的大事,总该协调一致,不要落了口实。”
紫袍人赞同他的看法,说道:“岩兄的意思呢?”
“我不过一介武夫,掌握的信息寥寥无几,能有什么意思。”
“不尽然吧!”
紫袍人摇头说道:“十几岁的少年,却拥有三星实力,且法体双修,对风的感悟更让人惊讶;如此良才璞玉,岩兄真不动心?”
老者闻之挑眉道:“这个我不否认。此子若能入我战盟,必成为一株奇葩;本座身为一方舵主,自当为盟内举荐良才,方不负上峰之恩。”
紫袍人微微一笑,说道:“举荐良才?岩兄是为了淬骨丹吧?”
老者有些不悦,说道:“是又如何?那少年天生适合炼体,修道境界不值一提,难不成你还要与我抢人?燃灵族出了麦少飞这样的人物,图兄不能不知足?”
紫袍人摇摇头,说道:“麦少飞固然难得,还不能此子相比。再说他们毕竟击杀了角蚩圣子,此事……”
老者不耐冷笑,打断他说道:“不要和老夫装模作样!魔宫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可也明白你们对五族的‘关照’;两族因此结仇,你们开心还来不及,哪会在意一个第三圣子的死活。”
刻意强调了关照儿子,老者说道:“话说角蚩在魔宫内有人关照,却不是图兄这一系……”
“罢了罢了!”
听他越说越露骨,紫袍人不愿再继续下去,说道:“这件事先不谈,那名少年来历不明,岩兄难道不担忧?”
“担忧什么?”
老者颇为好奇地反问道:“担心他的来历身份?哈哈!”
他不掩饰心中的得意,大笑道:“说起来,这是老夫唯一能自傲的地方;战盟虽不及魔宫那样一域雄主,却少了很多牵挂。只要是人才,只要能够效忠战盟,我管他什么来历。不客气点说,哪怕他是灵域之人,老夫都不在乎。”
这话听起来狂妄,然而图洺心里明白,能够惘视灵魔差异者,除了传闻中那几处可能存在可能根本是谣传的地方,非战盟莫属。图洺的身份非一般人可比,自然知道战盟虽看似身在世外,内里底蕴深不可测;不然的话,他们怎么能扩张到如此程度。
想到老者自由自在,再想想自己左右为难的处境,图洺心中隐有焦躁,说道:“岩兄莫要得意,按照规矩,若是双方有争,还要当事者自己做主选择。此人卷入两族之争,身上背负着谋杀圣子的罪名,依我看……”
老者脾气火爆,未听完就勃然大怒,沉声道:“这叫什么话?杀人的是麦少飞,你们要杀要刮是你们的事,与他有何干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勾奁老儿素有交往,如今麦少飞横空出世,怕是有些为难吧!”
“好了好了,他们已经过来,先问问情况再说。”
图洺对他的脾性大感无奈,又不好争辩什么,只得压下心中恙怒,说道:“老夫与勾奁,不过是泛泛之交;宫内严禁魔使参与各族内部纷争,岩兄不要再说了。”
听了他的话,岩渠冷笑连连;嘴上虽没有再提这个话头,心里看法不问可知。两人都已察觉麦少飞两人来临,就此不语。
……
“公然击杀一族圣子,少主当真是好魄力。”
始一见到图洺与岩渠,两人就领了一记下马威。图洺可不在乎麦少飞身份,厉声呵斥道:“眼看秋猎就在眼前,少主不思努力修炼为族效力,反倒挑起两族争端,用意何在?”
不等麦少飞辩解,他又道:“就算燃灵族不惧角蚩族报复,难道你们忘了魔宫的规矩?还是说,麦少主不把魔宫放在眼里,要自立门户不成!”
这等大帽子压下来,听起来虽然吓人,然而麦少飞与十三郎都是聪慧之人,反倒为之松了口气。十三郎不说,麦少飞毕竟是一族少主,焉能不明白涉及种族之争,魔宫向来不会轻易表态;如今这般说,看似威言赫赫,实则敲打的成分居多,且带有长者的教诲之意,哪能当真。
话说回来,魔使虽然不可开罪,然而要定一个种族的罪,却不是区区魔使所能做主。当然了,魔使负有监督之责,所管区域内发生什么事情,魔宫的第一判断来自与他的回报,可说是紧要之极。
心里明白怎么回事,麦少飞恭谨施礼,将两人不曾看到的部分详细描述了一遍。言语中圈圈点点,自然是极尽含沙射影之能事,将向依白如何跋扈霸道毫无人性等等刻画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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