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微微侧过脸,颊边蹭到了他柔软的发丝。
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两人贴的严丝密合。
“去年,我爸爸出车祸了。”
“恩。”
“然后我回国了一趟,我…来找你”,他把头埋的更深了些,鼻尖在那片柔嫩的肌肤上蹭了蹭。
“然后我看到了你和你室友在一起,她,她长得和男孩子一模一样,我以为你有了男朋友,你笑得特别开心…”
即使早已猜到了原因,也非常生气,可真正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一刻,木棉莫名有些想笑,可是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我不敢出现,也不敢再和你联系。”
“我在国外过得一点都不好,吃不习惯,也睡不着觉,每天想你想的都快要疯掉了。”
“我不敢给你打电话,每次一和你打完电话,总是难受的要命。”
“棉棉,我错了,你不要同我生气了。”
“我以后再也不自以为是了。”
木棉眨了眨眼睛,那句不生气已经来到了喉咙,几欲脱口而出,耳边却再度传来了他的声音。
低低的,软软的,带着一丝可怜味儿。
“你千万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
林慕安最后在他经纪人电话轰炸之下,终于启程回去,木棉目送他上车,然后慢慢走回学校。
往日无比熟悉的景色,此刻在阳光的照射下,枝叶摇曳,春光如海,木棉翘起嘴角,就连脚步都要比平时轻快几分。
林慕安突然变得黏腻起来,一天会经常接到他好几个电话,中午吃饭,傍晚下课,晚上睡觉。
夜里的时候情感被发酵得格外浓厚,林慕安在那头总是嘟嘟囔囔的舍不得挂电话,木棉经常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捏着手机就这样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手机还是显示在通话中的,或者已经低电量自动关机了。
更让人心惊胆颤的是他隔三差五就会飞过来,有时深夜,有时凌晨,有时在霞光满天的傍晚,通常呆一个晚上,第二天又立刻飞走。
就这样十二月份慢慢过去。
冬日的一个清晨里,他拖着行李箱出现在木棉面前。
此时天边晨光微熹,早间寒气逼人,呼出的气体在空中化成一阵阵白雾。
他站在树下,不知等了多久,面容沉静,眉眼看不太真切,和着那一身黑衣,像是要融入雾气之中。
整个校园都沉浸在睡眠之中,四周静悄悄的,木棉听见自己脚步踩在枯叶上的沙沙声,两人距离慢慢拉近。
木棉站在他面前,仰头,平静质问。
“你这干什么?”
“休假。”林慕安垂下眸子,低低的答。
“休多久?”
“不知道。”他捏紧了手里的行李箱,裸露在外的皮肤有些干燥发白。
木棉把手覆了上去,带着刚从被窝里爬起来的热度,肌肤相贴的瞬间,掌心穿来一阵凉意,木棉立刻抓起他两只手放到唇边,轻轻呵气。
“不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