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折光神君对幻术上瘾了般,玩出不同的花样。
他时而化作卖糖葫芦的老翁,扛着糖葫芦走街串巷叫卖,沈清姿就是糖葫芦之一;
时而化作乞丐,沈清姿就是他手里讨饭的那只破碗;
时而化作卖打糖的小贩,沈清姿就是他手中那把敲打糖的锤子;
时而化作赌徒,到处招摇撞骗,骗仙魔和尚的灵石,沈清姿就是他骗人时摇的那颗骰子;
时而化作飞鸟,沈清姿从差点殉道中被敲醒,一睁眼就看到道主那张放大的慈眉善目的脸,折光神君化作的飞鸟站在道主的肩膀上,而她不知何时也化作了飞鸟,更不知何时坐在了道主的掌心,道主手中原本拈着的那朵花,被随意扔到地上……
她“……”
如此惊吓,连险些殉道的恐惧都不翼而飞了。
道主佛祖整整传道三年。
沈清姿这三年修为没有增长,但悟到了许多东西,日子也被折光神君折腾得多姿多彩。
三年朝夕相处,她从刚开始的尴尬、丢脸,到现在的习以为常。
她已经没有什么脸可以不在折光神君的面前丢了。
折光神君手握新得的十二花神扇,问她“你怎么不生气?”
他从未见过沈清姿这样的人,怎么折腾她都不生气,宽容大度得过分,好像陪他玩,陪他闹,她挺乐在其中。
沈清姿的脾气棱角早磨没有了。
她清清雅雅地笑了一笑“神君只是爱玩了些,并未伤害我,还屡屡将我从殉道的边缘叫醒,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岂会生气。再者,我师父说过,我欠下神君天大的恩情,他嘱咐我,要对神君好。师父之命,莫敢不从。”
她的双眸黑白分明,里面的认真诚挚也很分明。
折光神君将那十二花神扇轻轻在掌心敲了两下,微微垂下眼帘,遮住了眼底的情绪,问
“只是遵从师命吗?”
沈清姿唇角扬起,笑道“也不是,折光神君对我恩重如山,我能回报一二,自然也很开心。我知道,对您来说,助我成仙,帮我下凡找人,送我仙丹,还在听道时三番四次提点我,叫醒我,这些是您随手为之,对您来说不值一提。但对我来说,这些都是天大的恩情,一辈子也还不完。”
折光神君的语气更淡了些“只是为了还恩吗?”
那还要怎样?沈清姿咽回这句可能把她幻化成奇怪物件的话,嘴巴熟练而敏捷地道“折光神君人格魅力无边,即便没有这些恩情、师命,我也是心甘情愿陪神君玩乐的。”
顿了顿,她拍了句连自己都羞耻的马屁,“能博神君一笑,是我的荣幸。”
折光神君这才抬眼看她,眼角弯弯,当真被她这句话取悦到了。
时值夏日,烈日炎炎,他啪一下打开折扇,给自己扇风时,也照顾到了沈清姿。
“你这小天仙,一无是处,嘴巴倒是还算甜,不枉本座宠你三年。”
沈清姿嘴角抽搐。
如果把她变幻成各类奇奇怪怪的物件,叫做宠,她委实受不起。
窗户大开,正对外面的青葱竹林。
她跪坐在书案前,凝神静气,将自己听道的心得体会,全部记录下来。
因她过耳不忘,如今又成了仙,她还能全部抄录一遍道主和佛祖传道时所讲的每一个字。
只是,道主和佛祖讲道时,每个字都是蕴含道蕴的,凭她的修为,她自然写不出那么精妙绝伦、高深莫测的道韵。
折光神君跪坐一旁,一面看她沙沙书写,一面静静打扇,偶尔有了兴致,还会提笔帮她写几页。
他是真神,他写出来的字,不仅好看,而且道蕴高深,沈清姿是求之不得。
写到傍晚,残阳西坠,沈清姿放下毛笔,珍而重之地收好书卷。
折光神君单手撑着下颌打盹儿,听到动静,他伸个懒腰,问道“你还想听道吗?道主和佛祖虽离开了,但此地留有道音余韵,犹如洞天福地。德高望重的仙魔,还会留在此地论道、讲道。”
沈清姿想到师父,折光神君曾经提过师父从前经常讲道的事情,忙问“我师父会讲道吗?”
折光神君定神看她,摇头“应该不会。”
沈清姿忧心忡忡,又问“您曾说,我师父受了大道之伤,这伤非常严重吗?会影响他讲道?”
折光神君眸色深沉,语气严肃道“确实有影响,若你师父讲道时,无法大道波动,听道的仙魔立刻便会知道,你师父受了大道之伤。这些年,小八到处去寻仙草仙花,不惜得罪忘情谷主,就是为你师父治伤。”
沈清姿的心沉了一沉,蹙眉问“折光神君,您知道我师父是如何受伤的吗?为谁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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