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璇嘴角咧开,小心地将脑袋蹭过去,轻轻枕着长姐的肩头。
有了师傅,沈清姿习武的热情高涨,每日扎马步、站梅花桩,每隔三日,夜半去一次演武场,让七皇子检查她的进度。
她买了一大堆医书,让府中的郎中暗地里教沈清璇医术,沈清璇还要跟着姐妹们学琴棋书画,姐妹俩忙得团团转,日子相当充实。
沈清姿花了两年,练好了基本功,得到了七皇子的肯定,这才从头开始练习枪法。
七皇子不太爱笑,是个严厉的师傅,他手里拿一把戒尺,一点点纠正她的姿势。
铜制戒尺隔着衣服,贴在她的手肘、膝窝、肩膀、腰、腹,冷冰冰的,令她不敢嬉笑,不敢分神,生怕他真的会打她。
整整两年,她被铜制戒尺威胁着,进步飞,每次演练完,她就护着病弱的少年回院子,走过春夏秋冬,走过银月的阴晴圆缺。
前几日是她的生辰,姐妹们热热闹闹给她过生辰,她陡然记起,七皇子在沈家住了两年,却没有过一次生辰。
这一晚,她拎着食盒来到演武场,献宝似的笑道“七殿下!近日,母亲教我厨艺,我做了些点心,您尝尝。”
她将点心一碟一碟端出来,摆在桌案上,顺手给七皇子斟了一盏茶。
七皇子不是贪嘴的人,不爱吃点心,尝了一块,惊讶问“是咸的?”
“是啊,我知您不爱吃甜的,就改了点心方子,做了咸味的点心。”沈清姿望着他,明眸雪亮,“好吃吗?”
七皇子清雅一笑,点头“好吃,不过,你休想用点心贿赂我,一会儿练武,我是不会给你放水的。”
“啊,这点心方子是我很用心改的啊,试验了十几遍,这样也不能让您少点严厉吗?”少女沮丧地嘟唇。
七皇子不苟言笑道“不能。快去练武,练完早些休息。”
沈清姿装模作样唉声叹气,看得七皇子好笑。
她手握长枪,一个敏捷的翻身,跃上梅花桩。
七皇子放下点心,饮了两口茶,起身来到梅花桩下,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时不时出言指点。
忽然,沈清姿换桩时长枪刺偏了,没能给她借力,她从桩上掉了下来,她赶忙扔了长枪,想要抓住什么,却是徒劳无功。
正以为自己会摔个大马趴,一双清瘦的手稳稳地托住她。
她惊魂甫定,死死抓紧少年的胳膊,过了会儿,才缓解了紧张,连忙跳下他的怀抱,白皙如玉的脸微微泛红,暗自庆幸夜色浓郁,少年看不清她的窘迫,更没有用戒尺惩罚她的失误。
她难得腼腆,道“多谢殿下。”
七皇子收回骤然空落落的手,指尖尚余少女的体温,他不动声色道“区区小事,不值一提。”抬头望望月亮,“今日初六,月色不好,看不清桩子,今天就到这里吧,待三日后的晚上,你再过来。”
“哦,好。”沈清姿这会儿还不自在,四处找地缝,压根没听清他说什么,见他转身离去,她才记起自己要问的事,急忙开口,“殿下!您的生辰是哪一日?”
七皇子的身形顿了顿,声音微凉“我不过生辰。”
“为什么?”沈清姿手忙脚乱收拾食盒,追上他的步子。
七皇子面无表情道“母妃在我生辰那日多吃了些酒,晚上便染了风寒。”
然后,她在几天后的月圆之夜被白绫勒死了。
沈清姿慌了,握紧了食盒“对不起,我不知道这些。”
“与你无关,你不用说对不起。”七皇子的眼神温柔下来,接过她手里的食盒,“走吧,我送你回去。”
沈清姿眨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哎?”
七皇子笑道“我没你想的那么弱,这两年身体已是大好了。以后不用你送我回院子,以后,换我送你。”
“哎,是这样啊。”沈清姿则想到,刚刚少年的双臂确实很有力气,她也确实很久没听到他咳嗽了,她默默红了耳根,终是舍不得拒绝,大胆地说了句,“那我先谢过殿下。”
七皇子就勾起唇笑了。
风吹过,吹乱了沈清姿的一缕青丝。
他伸出手,欲要帮她将那丝乱拨到耳后,蓦地顿住,悄然收回来。
他们常常夜半见面,已是不合礼数。姑娘家名声贵重,她虽不拘小节,他却不能不顾及她的名声。
如是,唐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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