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游戈过我的脖子,发尾扫过我的脸颊,引起一丝丝麻意:“是你逼得我不得这样对你,你害得我差点咬掉了舌头。”
正有此意。我很想这么反唇相讥,但我忍住了。此刻我的处境就彻底如同瓮中之鳖,没有一点儿反抗的余地,还是不要再激怒这家伙为好。
我直觉他是个残忍的人。而且刚才我被他两次扰乱心神,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上携带邪力。不管他表面上是什么人,私底下八成是个巫师或祭司。
以前我还在阿刺莫忒山谷的刺客城堡接受武士训练时,传授我冥想技巧的老师就告诫过我,这两种人都是一个武士该远远避开的,无论杀人技巧有多么高超,也难以与他们抗衡。稍不留神,就万劫不复。
“知道害怕了?真是识相。”他捏了捏我的下巴,笑了一下,指头上什么东西铬痛了我的喉结。我一动也未动,碾磨着牙关,只恨不得把他的手咬烂吞入腹中。似乎察觉到我的恶意,他挪开了手,继而膝盖也终于离开了我的背部。
我得以直起身来,撇开头躲开他的魔爪,目光扫到一颗发亮的物体。他的另一只手的拇指上戴着一个蛇形指环,正中一枚紫色宝石在夜色里幽光流转,犹如一只窥视猎物的妖兽眼瞳。
只看了一眼,我便感到一阵晕眩,急忙撤开了目光。
这妖男身上的邪力,有可能就来源于这个指环。
我被他从地上拎着颈环拖起来:“我听出来了,你说话带着希腊腔。你在希腊呆过?”
一根刺扎在神经上,心惊肉跳。
希腊的往事是我的死穴。不容踏足的禁区遭到侵犯,怒意如剧毒扩散到肺腑,我从牙缝里咬碎几个音节吐出来:“没有。”
“你在说谎。”他低头盯着我,一双黑中泛蓝的瞳仁妖光闪烁。
“我说了,没有。”我冷冷的重复道。
“你得学会对我诚实。”他压低了声音,语气充满了威胁之意,“我是你的主人,你的拥有者。”
有一天我会让你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我咬了咬牙,索性闭嘴不答,以免刺激到这家伙的征服欲。我的沉默却仿佛起了反作用,他的手从我的下巴顺着我的脖子下滑。我的余光看见他漆黑的袖口漏出一截白得惊悸的腕部,仿如一条锦蛇在我的肩上缓慢的蜿蜒。我的上身不着寸缕,与他的掌心的茧子一接触,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做什么!”我厉声喝止他,扭摆身体想要躲开,被缚得动弹不得。
好似为了惩罚我刚才的沉默,回答我的也是一片沉寂。他无声地盯着我,手放肆的朝我胸口摸去。他接触我皮肤的掌心生着一层粗茧,就好像被蛇的鳞皮细细挠过,激起一片令人颤栗的火星,我感到自己的乳首一下子硬了。
这家伙做什么?
羞耻感使我立刻感到惊慌,心头擂鼓似的狂跳起来。
“听听看……你的心跳的这么快,还说不是在撒谎?不过说真的,你的皮肤可真光滑啊……”他的嘴唇几乎贴我的耳垂沉吟,手掌从冰冷中透出一股灼意,一根手指狎昵地从胸口划向腹下,去撩我的裹裆布。
沦为战俘以来,我这才头一次真正体会到受制于人的恐惧。
这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在这荒郊野岭外无论他想对我做什么,也没有人能施以援手,即使有,也不会帮助我这样一个异邦人。
“你住手!”我吼了一声,艰难地挤出一句话,喉头发颤,“我的口音来自我的母亲,她是希腊人。”话一出口我就觉得丢脸极了,我竟然屈服在他的淫威下,吐露了一点我从未与人谈起的身世。我损害了身为一个武士的尊严。
“哦?难怪是绿眼睛呢,原来是个混血种。”他的手总算停下来,没再往下。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却见他若有所思地凝目打量着我的眼睛,眼底眸光暗涌,似是迷惑,似是惘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下一刻我的身体被他的双臂挟住,整个人被轻而易举的扛抱起来,扔到马背上。
我奋力挣扎了几下,腰却被向后一捞,一下子坐在他的大腿上,竟被他用胯部紧紧紧夹着,将我整个人固定在怀里。我甚至还没有坐稳,随着一串响亮的挥鞭声,烈马便在身下颠簸起来。
一股惯性促使我的身体后仰,腰重重地撞上了他着了锁子甲的身躯,激起一阵闷闷的钝痛。此外他胯间一团的硕大之物一并压在了我的后腰上,随着马身的上下起伏不住摩擦着我的尾椎。
我顷刻感到无比难堪———这下我知道这妖男肯定不是个宦官。
而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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