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了下唇角，似乎笑了下，又很快收敛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几位长辈们都上桌了，这大年夜饭菜大多是家中保姆做的，少有的几道是薄松与薄肃的妻子，这两位妯娌亲手做出捧上桌。
桌上的菜肴非常丰富，周小酒乖巧地实行“食不言”的准则，准备安安静静吃完这个年夜饭。
不过……很可惜，她想安安静静，别人可不太乐意。
……
“赵秧青，你不觉得你在这里很碍眼吗？”是薄云兰开口，冷嘲热讽道。
周小酒呆住，她捏着手中筷子的劲儿不自觉加大，好在用的不是太脆的筷子，她硬生生压抑住自己的手劲，软乎乎地抬眸看着满脸冷意的薄云兰。
“姐姐……”她眼里有点水濛濛的光。
薄恒裕说：“兰兰，好好的怎么说起你妹妹了？”他看了眼显然很不喜欢赵秧青的小孙女，眉头皱了皱。
“爷爷，她算什么妹妹……”薄云兰嗤笑一声，“连姓都还是‘赵’，我可没有一个不姓‘薄’的堂妹。”她轻描淡写夹了菜，笑吟吟放在自己碗前。
大伯娘对女儿在大年夜上的出言讽刺并不太开心，她瞪了眼她，温声对周小酒说：“秧青，你吃你的，二姐姐她随口胡说的。”口中敷衍活事的意味很重，周小酒听出来了，她定定看着面前的饭菜，吸了吸鼻子“嗯”了声。
她在这样针锋相对的局面下，一句话也不能说，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她想姓“赵”而不是“薄”是自己下的决定，恐怕这话说出来，在场没谁会觉得高兴。
她眼中水雾更甚，恍惚间以为下一秒就要掉下来。
薄岳却没怎么在意两人之间的冲突：“行了，兰兰秧青，别吵架，好好吃饭。”他端起酒杯和两个兄长互相敬酒，眉眼间尽是酒醉后的红晕与醺醺。
薄云兰哼了声，到底没再说些不好听的话，给了小叔一个面子。
饭桌上总算又回归了暂时的平静。
“……”周小酒咬着筷子，眼神漠漠，对540说：“我等会非得揍一顿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