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殊端心中一咯噔,追问道:“什么意思?”
反应过来自己似乎说了以前的事情,叶暮下意识别过眼神,唔了一声,在展殊端穷追不舍的眼神下,还是三言两语避重就轻的将高三那会受排挤,晚修回家的路上被几个人恶作剧堵住捉弄的事情说了一遍。
展殊端越听越生气,简直想回去把那些人揍一顿才好。一边又心疼叶暮那时候的遭遇,一边后悔自己刚刚那番既幼稚又无用的行为。
然后在心底又给齐史的恶行添加一笔,对对方的厌恶越来越深。
“不过那时候有个人帮了我。”叶暮转着眼珠子回忆道。
“是老师吗?”
叶暮摇摇头,“应该不是,没见过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谁,当时不是在学校,应该只是个路过的路人,他装作报警然后把那些人都吓跑了,不过后来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展殊端微微皱眉,还想问什么的时候,叶暮却岔开话题说:“对了,你叫我来这里做什么?”
“哦,对!”因为刚刚的乌龙事件让展殊端短时间忘记了到这儿的正事,他连忙拉住对方的手就往前走到一扇门前。
叶暮满脸疑惑,只见展殊端带着笑意将门打开,入眼的首先是被烛光照亮的整间屋子,里头装横虽然简约,但依然看出主人的用心程度,无论是角落里的绿色植物,还是门口摆放着的室内拖鞋,甚至是堆满了整个沙发五颜六色的气球。
“这是……?”叶暮愣愣的被拉进客厅,望着桌子上摆着的那个超大多层蛋糕,满脸呆滞。
展殊端从背后轻轻把人抱住,在叶暮的耳朵位置亲了亲,“生日快乐。”
叶暮都快忘了自己上个生日是什么时候过得,不如说他都快忘了自己是什么时候生日的,尤其是自打他外公外婆过世以后,连生日蛋糕都没吃过了。
高考那年,成绩出来的那天正好就是他生日,因为最后一年被影响的缘故,并没有发挥出原本该有的成绩,考了个普普通通的分数,所有人都在庆祝高兴的时候,只有他一个人拿着成绩单不知所措,因为他不知道该告诉谁,该喜悦自己考上了大学,还是该难过自己发挥不好考差了。
等到了晚上,他从打工的店铺下班,同事翻看日历的时候才恍然记起,今天是他的生日来着。然后他推开门,夜色浓稠如墨,褪去白天的热度,晚风带着凉意,他深吸一口气,在行人稀少的街头,顶着悬挂于高空之上的半个月牙,过了他18岁的生日。
再后来每天光是为了生活奔波就倾尽全力,哪有多余的空档去想生日这种事情。
他愣愣地望着面前插着蜡烛火光闪烁的蛋糕,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眼睛发涩,过了好一会,才终于低声说了个谢谢。
展殊端说:“来,许个愿。”
叶暮眨眨眼,将漫上来的那层水雾眨掉,在展殊端的注视下在心底悄悄许了个愿,吹灭蜡烛,然后他就开始对着这个明显十多人份的大蛋糕发愁。
展殊端就比较无所谓了,毕竟他买的时候本来就不指望要吃完,只想着这是他和叶暮确认关系后过得第一个生日,所以要弄个大蛋糕来庆祝纪念。
两人都不是喜欢吃甜食的人,蛋糕味道很好,但吃了几口就感觉嘴巴发腻,再也吃不下。
吃完后叶暮才开始打量起这个陌生的屋子,面积挺大,还是两层复式的,装修完善,但可以感觉出来应该是新房子,因为家具之类的东西都是崭新的,电视上那层还没来得及撕下来的油纸都是干净的。
“感觉怎么样?”展殊端坐到叶暮身边问道。
叶暮歪歪头,“你说房子?”见对方点头后,他唔了一声,想着难道这是展殊端新搬过来的,所以叫他过来瞧瞧顺便暖房一下?
“很好。”叶暮说。
展殊端放下心来,凑过去在叶暮嘴角亲了一口,“那就好,虽然我自己装了下,不过还不清楚你需要什么,等咱们搬进来了再自己进一步软装下。”
叶暮闻言蓦然愣住,他差点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搬进来?”
“对,”展殊端嘴角露出一抹轻笑,“你不用担心其他,廖静那里我去说,这里的隐私性很高,不会被轻易媒体抓到。”
在最初选地方的时候他就是看重了这个地方,以免被那些狗仔媒体抓到。
叶暮久久凝视着展殊端,不知道该作何表情,毕竟他从来没想过‘同居’这件事,因此面对展殊端的提议,他抿唇沉默了半晌,语气尚还带着不可置信地问:“我们一起住吗?”
展殊端眯着眼睛反问:“你不愿意?”说完转而想想,他的确没和叶暮商量过,一个人擅自做主也没有问过对方的想法与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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