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补偿就更谈不上,她和那个混账东西感情一点也不算好,大概就是对方死了也无动于衷的那一种。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了避开男孩的追问罢了。
男孩知道她并没有说实话,但却没有胆子去追问,怕惹了对方厌烦。
他从来是极其擅长察言观色的,只是原本因为他身份高贵,只有别人捧着他,不需要他去讨好别人。
等后来他落了难,那些人只会想要他的命,或者是他不愿意付出的一些东西,他也没有必要做这些事。但这个女孩子是不一样,只要哄得她开心,他就能过得舒舒服服的。吃得饱穿得暖,重要的是她长得一点也不难看。
把人养在这里的一开始,沈孟其实很少过来,她本来就不算是特别有责任心,也不算喜欢小孩子,救人下来只是一时兴起,压根就没有想过当个便宜娘亲照顾这小孩一辈子。
刚开始的时候她偶尔过来看看,兴致来了就教小孩写字画画,兴许是因为小孩乖巧不讨人厌烦,也兴许是烦心的事情太多,不愿意在家里待着,后面她来的时间反而要比先前更频繁一些。
吃的东西她选了家味道不错的店定时三餐送过来,用篮子放进院子里,要是她来了就会带上一些好吃的零嘴。
她并不限制对方出去玩,只是后者实在是这些时间受的罪太多,根本就不愿意和外人接触。
人都是有虚荣心的,虽然小孩是捡来的,但他表现出来对她的依赖让沈孟觉得很是舒服,她也乐意对他更好一点。
到后头她甚至是多花了点钱请了个比较靠谱的中年大叔照顾男孩,当然称这是自己弟弟,名字就是她胡诌的一个。
那段时光对男孩来说,是他在那几年里最幸福的日子了,每天都能够吃的饱穿得暖,而且不会挨打。虽然一开始家务活都得自己尝试着做,但比起之前要好得太多,等后面对方雇了个能干又勤快的人来照顾他,他的日子就舒适了更多。
虽然照顾他的人极力地向他表示善意,但在被坑骗过几次,男孩并不打算对除了女孩以外的人释放任何善意。
除了警惕性强,他还很没有安全感。刚开始的时候是因为养伤不能动弹,养了半个月,他的外伤好了,即使对方说他随时出去,他也不肯出去。
一个装满水的水囊对一个人来说不值钱,但到了沙漠中,她可能会愿意用一袋子宝石来交换。
对男孩而言,先前的美好日子是在落难的日子里支持他不堕落的精神支柱,而在受了那么多苦之后,这个他能够抓住的善意对他而言就是最宝贵的东西,和女孩子一起的那段日子里,她就是他的精神支柱和一天中最美好的盼望。
他一开始的时候也不是完全地对女孩失去戒心,为了让对方对自己好一点,他也是学着自己曾经不屑使用也用不着的手段来讨好对方。
比如每天扒着门槛等,乖巧到让人心疼的地步,对对方表示出强烈的依赖感,还有尽可能地利用自己漂亮的脸蛋来博取对方的好感。
不过即使他做这么多,对方的态度也并没有变化得太快,一如既往的冷冷淡淡,她似乎是看破了他的意图,只是不戳破,保留了他的小面子。
到后头他放了几分真心进去,又在对方最脆弱的时候默默选择陪伴,对方的态度才稍微好了些,笑起来的次数也多很多。
到最后的时候,沈孟几乎可以说是很宠他了,就像是宠亲弟弟的那样宠。他也敢对着对方发一些小脾气,会牵着对方的手去逛灯节。对方的手很暖,怀抱也很暖,笑起来的时候冷淡的表情会变得很温柔,让他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但到后面女孩子还是离开了,她本来就是因为父亲的缘故才来这个地方,在外祖母家里待上了一年多的时间,还捡了个人,对她而言也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京城的家里,她父亲生病死了,她并不打算把小孩带过去,也无瑕顾及他的存在。最后选择安置的方法就是给他安排了人,又给了他一笔可以撑很久的钱,也让人帮着他找家人。
毕竟那个时候的小男孩只记得丢了要在原地等自己的家人来找,并不知道他早已远离了皇城,来到了南方的城市。
在女孩走的那天,男孩就一直扒着门看她,固执地盯着那个背影,直到对方离开。
在那一幕,薛宁终于看清楚了男孩的面孔,那分明是他自己小时候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晚安
☆、024
盖过一个流言的最好方式就是产生新的流言,在梁珏和三皇子的流言被有心人发散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京城里又爆出来两件大事,第一件,就是皇帝的三女要娶侧夫,娶的是宰相家的二公子。
百姓向来是喜欢看热闹的,这个虽然是别人家的喜事,但因为三皇女尚未有正君,这次婚事自然是大操大办,十里红妆满街,还有数位小童不断地在那里朝着街边百姓撒各种糖和花果。
皇家女嗣单薄,许久才有这么盛大的一场婚事,那一日的盛事足够老百姓津津乐道好些时间了。
这是大喜事,还有一件则是大丑闻,也是丞相家里出的事,他家未出阁的小公子和自己的嫂子搅和在一起了。
这种丑事搁在谁家都是捂得死死的,偏生这两个人胆子大得很,竟然在老二出嫁的当天晚上,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厮混在一起。也该是她们倒霉,情难自禁的时候被的人撞破了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