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名声,未出阁的男子沾上这个,要是家里头不能及时把消息压下去,可能这男人一辈子都寻不到好姻缘。毕竟很少有女人能够忍受的了自家夫郎心中装着别的人,而且装着的还是个男人。
至于梁珏这种已经嫁人了的,那就更加不是什么好事了。这种糟糕的流言旁人议论议论梁珏也就忍了,但府上都议论,甚至都传入了沈孟耳朵里,他就不由得开始惴惴不安起来,生怕自家妻主把流言当成了真,真以为他是那种和人断袖的人了。
虽然他竭力地阻止流言在府上传播,梁家的人也在帮他压下外头的风言风语,但是这样的流言还是很快地传入了沈孟的耳朵里。
沈孟听到这个流言的第一反应是荒谬,但听着那流言里细节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她不免有些动摇,甚至还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是不是上辈子她真的记错了。其实那位三殿下之所以会想要和她成婚,不是因为看上了她,而是因为看上了她的正君。
也就是所谓的,我得不到你,那我就和你嫁同一个女人,这样两个人就永永远远的在一起了。至于她后来的死,可能是因为她和梁珏和离,导致两个人没有办法在一起,对方恼羞成怒,还在后头推了一把。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沈孟的思维便不自觉地偏向乱七八糟的方向,但有更多的细节打破了她这个格外荒谬的想法。
上辈子梁珏处理府上的事情都焦头烂额,根本就没有赴会的这一情况,更别提和那位三殿下有什么接触。她记得上一世两个人接触的时候气氛可不算融洽。
而且若两个人是旧相识,不可能连提都没有提到过一句。真要是为了梁珏才嫁进来,薛宁就不应该在她府上再待下去。毕竟他要真是打着这种念头,就应该在她与和梁珏和离的时候分开,而不是在梁珏和离之后还嫁给她为夫。
当然,在上一世,她也并不认为对方嫁给自己只是单纯因为感情,实际上,她一直认为对方别有所图,或是出于利益,或者是出于别的考量。
可这辈子这种情况她是着实没有想过的,梁珏自己是不可能让这种流言在坊间大肆流传,旁人也没有那个胆子敢拿皇帝宠爱的三殿下开这种玩笑。
思来想去,流言只可能是薛宁自己传出来的,可这样做对薛宁有什么好处?
沈孟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带着一肚子疑问回了自己府上。她回去的时候梁珏正忐忑着呢,在吃饭的时候,她就随口那么一问,结果梁珏慌慌张张的,简直就像是做贼心虚一般。
这就很是值得深究了,沈孟搁下手里的筷子,直勾勾地盯着自家夫郎看,似乎是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来一些不大一样的东西。
梁珏被她看得心里更加是七上八下了,可他也不敢多说话,毕竟不管他在外头如何的巧舌如簧,在自个的妻主面前,他却总是显得很是笨拙,大脑里也像是塞了浆糊。他只怕自己一紧张,可能又说错话,引起误会,只好等着沈孟先开口,他一个一个地回答问题,说清楚两个人之间的误会。
沈孟定了定神,又斟酌了一番语句,到底还是问出了口:“你和薛……三殿下的传言,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浮香锦的雷
先更一些好了,明天努力粗长吧,晚安
☆、021
梁珏和她对视:“如果说我和他真的什么关系都没有,你会相信我吗?”
都说无风不起浪,梁珏自认和那位三殿下之间清清白白,但也禁不住人言可畏。这外头传得像模像样的,细节有,所谓的证人也有,流言漫天飞,若非他自己是当事人,怕也要以为自己真的和那位三殿下有了断袖的情谊。
沈孟回答道:“只要你说没有,我自然信你,只是我想知道,怎么会传出这样的流言来?”
梁珏抿了抿唇:“说出来你可能不会相信,但我觉得,这次的流言和那位三殿下脱不了干系,流言的源头应当是源自他的府邸。也许是他授意,也许他只是推波助澜,但这样的流言能够在京城这么快的传开,要说他是置身事外,这绝无可能。”
沈孟颔首:“这个我知道,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
她的记忆里未曾有过薛宁是个断袖的传闻,但她也并不敢完全倚仗自己的记忆,毕竟她和薛宁相处的时间远远低于梁珏,对他的了解也并不算很深。
梁珏摇头:“我也在想,若是他真的心悦我,就不该用这样的手段毁了我的名誉。这样的流言传出来,对他的影响虽然不算大,但总归是负面的影响。”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对方与他有仇。可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了对方,以至于对方甚至不惜搭上自己也要把他拉下水。
梁珏眼中的茫然无措显然并非作伪,沈孟的心里的郁闷之情稍稍舒缓了几分,又接着引导自家夫郎:“你想想,是不是之前和这位三殿下有见过面,只是你不知道的。”
梁珏叹了口气,一脸的苦恼:“我这两日已经来来回回地想了许多遍,也问过了爹娘和长姐,一直伺候我的下人也问了,但他们都很肯定我未曾见过这位三殿下。”
沈孟迟疑了一下,又问他:“我记得他幼年的时候曾经丢过一次对吧,会不会是在那个时候你和他遇到了,结果不知道的。”
梁珏的面色更是凝重:“这个我也想过,也有问过,但我记忆里不曾有过这样的存在,下仆们也未曾说过有瞧见过。”
沈孟长吐了口气:“那也没有办法,目前这种情况,咱们只能把消息先压下来,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咱们慢慢来,先看他打算怎么出手。”
梁珏点头,依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