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身低微,十八年前遇到臣女的娘亲,在娘亲的帮助下考取了功名,仕途扶摇而上,后来有了臣女,一家三口过的也是十分美满,那时臣女以为父亲是天下最好的父亲。”
6惜染将往事娓娓道来,满目凄怆,“直到臣女三岁那年,娘亲因为生歌儿难产而亡,从那以后父亲就一蹶不振,甚至想掐死歌儿偿娘亲的命,在他看来,就是因为歌儿的出生才让他失去了娘亲,要不是当时健在的祖母拦着,他真的就把歌儿掐死了。”
桑蘅妩越听眉头皱的越深,她与6旼之接触不多,只知道他给昭慧帝提了许多值得采纳的好建议外就没了。
一直觉得他是个好人,现在听到这一出,忽然觉得他脑子有病。
妻子难产而亡,竟然去怪一个刚出生的孩子让她偿命,真是荒谬,明明是他让妻子怀上孩子的,又不是孩子自己想要来的。
既然这么爱,怎么自己不去偿命,真恶心!
那头6惜染还在继续,“父亲颓废了三天,在第四天,他领回了一位女子,就是如今臣女的继母,她还带着一个孩子,比歌儿大了一个月,他让臣女叫那个女人娘亲,还说她怀里的孩子也是臣女的妹妹。”
“那天是臣女第一次觉得父亲已经不是记忆里的父亲了。从那以后,父亲每日早出晚归,也不管臣女和妹妹,只有祖母照顾臣女们,此后直到祖母病逝,歌儿高烧变得痴傻,臣女才在府里再一次见到父亲。”
“臣女那时觉得父亲完全变了,他看躲在臣女身后的歌儿就像在看仇人,他将歌儿养在院子里,逼迫臣女学各种东西,臣女身边都是他派来监视的人,臣女稍一让他不满意,他就去打歌儿,并让臣女跪在一旁看着。”
“打完歌儿,父亲就给歌儿喝药,各种珍贵的药材全部喂给歌儿,只把歌儿喝的浑身抽搐也不理会,他就那样看着,眼神近乎疯狂。”
“臣女那时不明白为什么,直到不久前,臣女才知道原来当年他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保住了娘亲最后一口气,府中那位继母的父亲擅巫术,他告诉父亲,只要在害的娘亲如此的歌儿及笄当日,放干她满身的鲜血,以她的骨血为药引炼制出一枚药,交由娘亲服下她就能醒来。”
“父亲对此深信不疑,从歌儿六岁到如今,整整九年,他一面折磨着歌儿与臣女,一面使劲调养歌儿的身子,让她的身体比常人还要好。”
“也因此,歌儿昨日虽然受了很重的伤,今早醒来就已经好了大半,这都是父亲这些年所造就的结果。”
“明日就是歌儿及笄的日子,一个时辰前臣女就是一个转身的功夫,歌儿就被父亲带走不知所踪了。臣女周围都是父亲的人,知晓以一己之力无法救出妹妹,只能斗胆逃出府,前来煜安王府救助。”
“求王妃和世子能替臣女找到那位已经疯狂的父亲,将歌儿从他手中救出。”
6惜染说完后已经是满脸泪水,猛的又跪了下去,朝几人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简直荒谬!”
桑蘅妩冷声道,“本妃从来没有听说过以人的骨血为药引可以把只剩一口气的人救活的!”
“不去求助医师,反而听信这种莫须有的法子,简直愚蠢!”
“虎毒尚且不食子,6旼之此举与畜生有何异?!”
一般人听到6惜染所说定会觉得她在说谎,可是桑蘅妩偏偏就信了她。
无其它原因,只是她看到6惜染是真心疼爱6菱歌的,她没有理由以妹妹的性命来扯谎,况且是与不是,一查便知。
“阿玙,让你手下的人去查!”
“好。”
容酌颔,一旁的商6已经会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