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记着,我们现在是一家人了。”
“我记着了,那边可好,一夜没事吧?”储栋梁指了指古井。
“嗨,有呢,走,我陪你去码头,顺便向胡把头讨教讨教。”贾同山顿时愁云笼罩,昨晚的事太奇怪了,想到胡亮洪江湖经验足,决定问问他去。
……
……
沙金县有三股武装,一股,警局,四、五十人数十条枪;二股,大户人家护院,每户人不多,武器精良;三股,城防驻军,三百多人,有重武器。警局武装曹瑞海牢牢掌控,指东向东,指西向西。初到沙金时,本还有一支地方团练,一百多人,县长担任团练长,二年前上头指令解散,这批人大多当了护院,曹瑞海多多少少还可染指。城防驻军属正规军,一般县城大多只是一个连。沙金地理位置特殊,又有铁路,驻军一个营,营长肖路远,兼沙金城防司令。
城防驻军三百多人驻扎在县城西南一座旧时练兵场改造的军营,正门左右各一座碉楼相距三丈多远,两楼之间横有一块五尺宽的木板,“沙金县城防司令部”几个墨漆大字几里地之外都看得清清楚楚。碉楼两旁三米多高的围墙绕了一个大圈,足有五里多地,里面一处马场,一处练兵场,十多排平房。
“司令,司令,出事了!”
天刚放亮,碉楼最顶层肖路远住处大门就被敲得嘭嘭响,肖路远一惊,忙爬了起来。
“娘的,咋呼啥?老子睡得正香。”门一开,一名中等身材,长相英俊三十多岁男子出现在门口。
到沙金担任城防司令已经三年,顺风顺水,连土匪都没遇到一个。三年来借军费需求,每年都能搜刮个一万多块大洋,撒出一部分后,已升官在望,再过两个月就可离开小小沙金县。
来人嗅了嗅,房间内飘出一阵香水味“司令,出事了,战马全都死了。”
“什么?”肖路远一惊,“娘的,还磨蹭啥,赶紧带老子去看。”
“司令,别急,您衣服还没穿呢。”
“嗯?”肖路远一愣,忙回屋穿好衣服。
“老谷子,怎么回事,中毒了?”战马有三十多匹,是他三年来苦心经营的成果之一。
“司令,不是中毒,待会您自己看。”老谷子小心谨慎地说道。
跑马场西侧,一排马厩已围满了人,鸦雀无声地看着眼前景象。
“让开,肖司令来了。”老谷子高声叫道。
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呛得肖路远差点咳出声,他憋了一口气,压住咳嗽。围观的全是手下军人,一咳嗽就泄气了,军人,闻到血腥味再正常不过了。
围观的人群默默闪开一个口子,肖路远快步走了进去。眼前的场景让他咯噔一下,胃里一翻差点吐了出来。
三十多匹马都还扣在马桩之上,整个身体瘫倒在地,马头被缰绳拉着悬在木桩旁,马眼圆睁空洞无光。每一匹马腹部都裂开一条三尺多长的口子,地上到处都滚落着马的内脏,遍地血迹。
“昨晚谁看得马厩?”肖路远怒吼道。
“司令,是大白头。”老谷子连忙说道。
“人呢?让他过来,老子要毙了他。”
“司令,不劳您动手了,他躺那呢。”老谷子指了指马厩角落,一人仰面朝天躺在,腹部肠子流了一地。
肖路远一愣,呆了片刻,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了一支烟衔在嘴里,老谷子忙摸出打火机打着火递到他嘴边。
“上午训练暂停,干部留下,其他人都回营房。”肖路远深深吸了一口烟下了命令。
“此事诸位怎么看?”见士兵走了,肖路远掏出烟盒扔给老谷子,老谷子上前每人了一根。
“司令,我看不像人力所为。”说话的是营副王大强。
“怎见得?”肖路远一脸严肃。
自己要调走的事私下已和王大强说过,答应竭力推荐他任营长,王大强隔天就送了三千大洋过来,两人此时必要一条心处理好此事。
“人的力量有限,再锋利的刀,捅死马匹有可能,想要一条线切开马肚子,而且是三十多匹马根本不可能。刚我已问过昨晚巡逻的士兵,他们都没有听到马叫唤,说明这些马是在极端的时间内被杀死的。”王大强分析道。
肖路远点了点头,脸上露出笑意,王大强的分析和他想到一起了。
“司令,这两天闹腾鬼魅,县城有很多娃失踪,前几天曹府也受怪物袭击,有没有可能是那些怪物杀的?”
“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肖路远诧异地说道。
老谷子嘻嘻一笑接过了话题“司令,这几天您忙着那对姊妹花,所以没有向您报告,我该死,耽误司令大事了。”说着,老谷子不痛不痒的抽了自己几个耳刮子。
“娘的,看你那张老脸好像也想尝一口?”肖路远笑骂道。
“轰。”众人一阵笑,压抑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司令!司……司令!”老谷子突然惊叫起来,手指着马厩抖抖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众人被老谷子带着惧意地惊叫声吓了一跳,顺着他手指方向看了过去。
肖路远浑身一抖,看过去就是一匹死马,气的大骂“瞎咋呼啥?再瞎咋呼老子……”话未说完,他愣住了,马肚子突然忽开忽闭的动了起来。
“不好,里面有东西。”一名年轻军官掏出手枪对着马肚子“砰砰”就是两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