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澹白推门进来说:“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天冷,再睡会?”
庄清研不理他,端起床头的水就喝,那水是玻璃器皿装的隔夜茶,庄清研晨起渴的慌也没想太多,仰面就往嘴里倒,还没等到拿到手,陆澹白抢先一步夺了杯子,然后叫保姆换了一杯温热的,盛水的器皿还从易碎的玻璃杯换成了温敦结实抗摔耐砸绝不割手的不锈钢暖手杯……
这过分殷勤的举动,庄清研不是没有起疑的,但想著他从软禁自己后就十分讨好自己,便也没放到心上去。
喝完水,庄清研扯起床头的羊毛披肩,想穿了衣服下床溜一溜,不料陆澹白又抢先一步,拿起衣服径直帮她披到身上。再看她下面光著两只脚,垂在床头单套著棉拖鞋,他说:“等等,袜子都没穿。”便将她打横抱起,放到贵妃榻上,将羊毛袜给她套上。
冬日清朗的天,她坐在软凳上,居高临下看著身下的男人,他蹲著身子,往日骄傲的头颅放得低低的,那只含有薄茧,安静时温良如玉握杯饮茶、或是暴动时冰冷握抢的手,此刻小心翼翼将袜子给她的足踝穿上。
暖阳从窗外照入,映出他的侧脸,他的姿态这样温柔、这样低,简直有种要低到尘埃里去的深情。
庄清研一下怔住,为他这样罕见的姿态,她缩了缩腿,说:“你……你吃错药了?”
这根本就不是陆澹白该有的样子啊。
陆澹白淡淡一笑,继续给她穿袜子,穿好以后他又替她套好了鞋子,但不是她之前穿的拖鞋,他觉得那拖鞋不够暖和,没将足踝全盘包裹住,喊保姆换了双低筒的小棉靴来,亲自给她套上鞋,这才说:“好了,这样脚就不会受凉了。”
然后扶著她起身说:“去吃饭吧。”
……
屋里原本的四人方桌不知何时换成了一个欧式的长餐桌,桌上摆满了零零总总各种菜肴点心,饶是庄清研现今心理素质好,但见了这一桌不下二三十碟的菜肴还是忍不住瞪了下眼睛……就一顿早饭而已啊,花样要不要这么多啊!皇宫盛宴呢!
陆澹白只是草草喝了半碗粥,然后一直便看著庄清研用早点,她只吃了几个煎饺就有些乏了,陆澹白硬是想著法让她再吃了一碗红豆汤跟一忠炖乳鸽。期间她真的不想吃,陆澹白几乎是像哄小孩一样,“来,张嘴,再来一点点……这是张嫂一大早就开始煨的……”
庄清研觉得陆澹白前所未有的啰嗦与鸡婆,但想著不管肚子里的孩子的事咋办,她都得储存体力,不吃白不吃,于是她就把陆澹白端来的乳鸽汤都喝光了。
吃完了早饭她去花园溜达,其实是想找借口出门,经过这一晚上的思索,她决定拿了这个孩子,趁现在A。G的事还没爆发,她迅速拿,还有几天可以缓一缓。
而她想出屋,陆澹白就一个劲跟著她,无论她找什么借口,陆澹白都笑吟吟地说:“想去哪可以,我陪著。”
庄清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