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说道,“如此甚好,贤弟快去办吧。”
“是。”
谢崇华眉头紧拧,见弟弟采药回来,便让他去查看水源。
谢崇意立刻赶赴水源,谢崇华又吩咐人去贴告示,再回营帐时,已别有想法,步子更快。进去时永王和许广还在说方才的事,他上前禀报已交代好了,又道,“铭城久攻不下,想必元初也急了,所以才用这种的法子。”
旁人冷笑,“堂堂大将军,竟然也用这种下作的法子。”
又有人说道,“他如果真的下作,投的就该是剧丨毒,而非普通毒丨药。”
许广轻笑,“你们都想错了。元初的手段的确让人不齿,可两军交战,唯有打胜仗才是最重要的,哪里会管用什么手段。他之所以不下剧毒,不是因为心慈手软,更不是因为考虑不周,而是因为他根本就是打算用普通的毒丨药罢了。”
那人问道,“许参军这话何解?”
“朝廷内忧外患,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耗在我们这里,所以元初定会想速战速决,然而我们当初修筑铭城城墙,取的就是这里背靠天险,后无敌来,前有壁垒的优势,我们不开城门,他们也休想想轻易攻下。因此才用下毒一计,想乱我铭城军心。我猜……他想的计划绝不止这一个。”
谢崇华也说道,“一旦军心不稳,我们也就不战而败。毕竟已被围困四个月,若不安抚好军心,只怕真要被元初得逞。”
永王思忖半日,命他们几人去军营多加走动,看看可有什么异样。
谢崇华没有立刻领命下去,待那几人走了,只有永王和许广在,才说道,“元初已开始有所动作,一旦仍攻不下,只怕会派大军强攻,到时候就真难抵挡了。总这样困守,只怕已非良策。”
永王说道,“将秦将军孙将军请来,共商大计吧。”
孙韬此时正在家中吃午饭,想来他都快半个月没入家门了,少不得等会又要被喊去军营,想和妻子多说几句话,奈何饿得头晕眼花,便只能先填饱肚子。
柳茵正在一旁抱着绣盒摸着珠子串着玩,听见他狼吞虎咽的声音,抿唇笑笑,没有言语。等听见他打饱嗝,才问,“这是你在吃饭呢,还是饭在吃你呢?”
孙韬喝了一口茶,捶捶心口,“我估摸是饭在吃我。”
柳茵从怀中拿了帕子递去,“家里有宋嫂他们照顾我,隔壁谢夫人徐夫人也十分照顾,你没空就不要赶回来,累得慌。”
孙韬接了帕子没擦,提了自己的袖子一擦就了事了,又将帕子还了她,“那你怎么还在家里做饭,过去和他们一块吃吧,听说许参军一回家就去那吃。”
柳茵浅浅一笑,“许广没人要等,不在家也没人会扑空。要是我不在家,你回来不就没热饭吃了?”
并不算俏媚的脸在孙韬眼里却是最好看的,给他妲己他都不要。柳茵又道,“而且我也吃不惯别人家的饭菜,吃的不多,怕负了谢夫人的好意。还是在自己家自在些,哪怕都是顶好的邻居。”
要不是觉得自己从军营回来一身男人的酸臭味,孙韬真想抱她亲一口。可媳妇白白净净干干净净的,他连手都不敢多摸一下。突然外面兵卒跑来,说道“王爷请将军回营,敌军有异”。他更是生气,赶紧将元初打跑,回家抱媳妇。
他快马加鞭赶回军营,秦方正好也从别处赶回来,两人一同进了账内。
许广将方才的事说了一遍,听得两人面色愈加严肃,直至听完,皆是说道,“死守拖延之法,只怕是不行了。”
永王听两位大将也这样说,不由叹谢崇华心细如尘,行军打仗的才华丝毫不逊色于人。只是如今他却没有搭话,并不邀功要求认同,这沉稳心思,让他十分放心。
“那两位将军意下如何?”
两人细想一番,秦方先开了口,“冲出去和他们决一死战的法子不可取。但如果是继续留守,也只怕是坐以待毙。”
孙韬补充道,“我倒是觉得……元初一直以我们为敌,视线在前,如果在背后来一击,我想,前后夹攻,哪怕不能将他们击败,但也能扰乱他们的阵脚,而铭城危机也自然解除了。”
“可当下又有谁愿意帮我们?”
提议是好,可惜要找到可以偷袭朝廷大军的,却并不容易。
一时账内声音沉寂,永王也没有追问,自从起兵以来,计策从来都不是瞬间就能出现在脑子里。想来想去,他倒真想起一人,“祁王如何?”
当初担心在冀州起兵时,遭朝廷大军碾压,于是派了慕师爷去劝那在京师与冀州之间裕安府的藩王祁王造反。慕师爷成功劝服祁王,便一直留在那边,一来做探子,二来监视祁王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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