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老爷手杖哆嗦,“快让账房拿钱,去冀州赎人。”
常夫人哭得六神无主,常老爷只好自己强撑精神去拿钱。不知道那知州好不好贿赂,最好不要花太多银子,这么想都是谢崇华的过错,如果不是他,又怎么会出这种事。以后是做不成亲戚了,儿媳孙女也都被扣留在了冀州,等他去了鹿州,定要告他一状。他不让自己好过,自己也不让他好过!
常家备好钱,随行的下人也挑好了。可就要出门之际,管家却急匆匆跑进来,看得本就心气不顺的常老爷更是生气,“做什么这么慌?”
管家指向大门方向,“少、少爷回来了。”
常老爷常夫人猛地站起身,往那看去,正往里进来的可不就是儿子。两人皆是诧异,儿子不是被关在大牢了吗?那怎么会出现在这?还有,跟在一旁的老者是谁?为何儿子和他谈笑风生?
疑问实在太多,许久才反应过来这是要高兴的事,忙迎了上去,“儿啊!”
常宋没有抬头,只是和老者说着。到了近处才摆摆手,十分不耐烦,“刚进家门就哭哭哭,晦气。”
常夫人立刻止住哭声,常老爷拿手杖敲他的腰,“畜生!你让爹娘担心,你倒还凶起我们来了。”
常宋怕他,这才嬉笑问安,又跟他们说道,“这位是徐伯,这次我能从牢里出来,多亏他出力。”
徐伯面貌不凡,六十上下的年纪,满目威仪,闻言面色淡然,“救你的是我家公子,不是我。”
常老爷也算阅人无数,本以为是个大老爷,谁想竟是个下人。连下人都有这种气度,那他伺候的人家,定是大户。
常宋朗声说道,“爹,徐伯说的公子,就是那鹤州第一富贾徐正啊。”
但凡是在生意场上的人,都听过徐家人的名字。说是鹤州第一富商,但其家财,已可敌国,大江南北大半的商路都有徐家插手,若能沾个九牛一毛,都是金山。
常老爷诧异道,“不知徐公子为何要帮小儿?”
徐伯说道,“公子说常少爷曾有恩于他,只是当时不知姓名,后来打听出来,正好知道常少爷竟被那不知好歹的知州关了起来。于是花费十五万两,将公子‘救’了出来,以此报恩。”
这说的是救,但无非就是贿赂知州。出口就是十五万两,常老爷和常夫人喉咙一干,那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多少钱在那……
常老爷忙问道,“儿啊,你是怎么得了这运气帮过徐家公子啊?”
常宋哪里救过徐正,那徐伯跟他说时,他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徐家马车路过山道,马突然狂奔,不慎将徐正甩下山道。昏迷之际有人救了他,隐约认得长相。然后就找上了他,还毫不迟疑地让人用钱将他救出大牢。
如此看来徐正定是认错人了,将自己当做了他的救命恩人。不是认错,怎会花那么多钱,徐家家业比常家大上千倍不止,能贪图自己什么?
既然徐正认错自己,那他就将错就错,好好让徐正报这个恩才行哟。比那白眼狼谢崇华好多了不是?
送了徐伯去大房休息,常宋才想起妻女的事,“阿娥和青青呢?”
提到这个常夫人就动气,“留在你那妹夫家里了,不肯回来。”
“真是贱人。”常宋呸了一口,“等我吃了徐家的钱,再去冀州捉那贱人。”
“休了她,省得心烦。”
“休什么,打死她才行,真打死了,谢崇华还敢来问吗?这可是我老婆,人都是我的,命也是我的。”
常夫人也应声,瞧他额头还留有没完全恢复的伤,心疼不已,“我可怜的儿哟。”
常宋摸了摸,气道,“迟早要还给谢家。”
一直没开口的常老爷放下账本,说道,“那徐家要是能帮扶我们一点生意就好了……”
提到钱的事常宋就来了精神,坐在一旁说道,“爹,要不我就跟他提提,让他给点生意我们做。”
“可行?”
“那当然,我可是徐正的救命恩人。”常宋拍拍心口,“明早我就跟他说,这第一富商,可不能白白就这么放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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