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桐看向西祁妃轻淡道:“有几位姐妹看着面生。”
“臣妾西祁氏。”
“臣妾奥鞬氏。”
“臣妾犁汗氏。”
“西祁妃果然美艳动人,难怪深得单于宠爱。本后还听闻西祁妃唱的曲子有如天籁,让单于着迷不已。西祁妃常为单于唱曲子,嗓子可要好好保养。”月桐拿起杯子,递给桑苗,桑苗捧起奉到西祁妃手中“这是本后从大汉带回来的黄莲水,对保养嗓子有奇效,西祁妃尝尝。”
“谢阏氏娘娘。”西祁妃略略犹豫,慢慢喝了口,水才刚入口,脸色霎时大变吐了出来,嗔怒道:“好苦。”
众妃子面容都变了,有些诧异西祁妃的无礼,有些狡诈地静观月桐的反应。月桐虽说从不曾管过后-庭之事,她毕竟是阏氏,又生下了位王子,单于恩准回大汉养病,又亲自去接回,此等盛宠又岂是西祁妃受宠幸几次能比。
月桐淡淡道:“很苦吗?本后怎么不觉得。”
西祁妃压下怒火,冷冷道:“单于知道我不爱吃苦,把嗓子弄苦了,还怎么为单于唱曲子。”
“哦?看来是本后的过错。单于曾说过独乐不如众乐,单于如此爱你的曲子,自然也愿意让王庭的子民欣赏,请西祁妃到帐外院子去,高唱几曲。”
西祁妃不能置信地瞪大媚眼:“阏氏娘娘是什么意思?臣妾只为单于一人唱曲。”
月桐柳眉微扬,唇边泛起笑意:“桑苗,请西祁妃出去唱曲。再去通报单于,说本后想听西祁妃唱曲,如果单于心疼了,就来带西祁妃回去。”
“是!”桑苗微垂首:“西祁妃,请。”
西祁妃一脸傲慢,冷哼一声:“单于很快就会过来的。”昂首步出,不久,帐外传来了缕缕歌声。
月桐点点头,淡笑道:“果真是天籁,本后甚是欢喜。”
一众妃子此时已明白一向不理后-庭中事的阏氏开始对惹恼她的妃子动手了。两位曾烫伤兰雅手的妃子不禁心中有惧,面容惨淡。
“昆邪妃,卢屠妃,你俩的脸色怎么如此苍白,莫不是冷了?白雁,小茹,拿银熏球给两位娘娘。”月桐微笑地看向两人“单于知道本后身子寒凉,特意订做了几颗银熏球。如今本后身子好起来,看起来昆邪妃,卢屠妃比本后更用得着,就送给两位吧!”
白雁,小茹快速把银熏球拿起放在昆邪妃,卢屠妃手中。两人连道谢还没说出来,就已面容扭曲,双手不由自主地把银熏球向下一扔,大叫:“好热!”两颗银熏球摔倒在地上,裂成了几块。
月桐脸上笑意骤敛,冷寒地叫喝:“大胆!单于送的银熏球由得你俩如此糟蹋。”
两人立即伏倒在地,颤声道:“阏氏娘娘恕罪,这银熏球太,太热了。”
月桐悄然步上前,捡起银熏球的碎块,置于掌中,冷锐地凝视两人:“看来昆邪妃与卢屠妃的身子不是冷了,而是太热了。来人,把昆邪妃与卢屠妃带去冰窖,让两位娘娘凉快凉快。”
“阏氏娘娘恕罪,阏氏娘娘恕罪……”
侍女与侍卫把两人半扶半押地拉了出来。
月桐慢慢走回主位,在呼洐姿面前止住了脚步:“本后不在王庭的日子,左夫人与太后说蝶君左贤妃年纪太小,而文叔又是汉人,多次要求亲自照看翰儿,本后实在受宠若惊。翰儿这孩子在本后腹中就不太平,若有左夫人与太后关顾,本后自然安心。”
呼洐姿站起向月桐微微垂首:“阏氏娘娘身子不适,臣妾虚长几岁,若能代为照顾五王子,也算为阏氏娘娘分忧。”
月桐淡泊地笑了笑:“本后让左夫人担心,实是于心有不安。本后在外养病半年,实是很惦念左夫人和大王子。大王子如今也快十一岁,单于曾对本后提起在十岁那年去了森林里捕狼,单于曾答应本后一定要让本后见识如何捉狼。等天气暖和些,单于带本后去捉狼时,本后会请单于带上大王子,左夫人意下如何?”
呼洐姿脸色大变,圆目怒瞪。军臣十岁去捕狼时,被狼群袭击,几乎丢了性命。
“祁阳还太小,不宜去捕猎。”
月桐晦暗一笑,冷澹澹道:“左夫人知道有些事是不宜就好。左夫人担心孩儿,本后身为人母深有同感。若有人敢动本后孩儿一根头发,本后自会让那人掉一颗脑袋。又或者,以其之道返治其身,不过,是十倍奉还。”
两人沉凝地对望,眼光交汇处风起云涌,如惊雷冷霜袭卷而来。
“阏氏娘娘,律璟将军到了。”小茹回道。
月桐扬起一抹清和的笑意,目光中的冷寒霎时消散于无形:“请进。”
律璟将军带领两名手捧竹篮的侍卫走入:“末将拜见阏氏娘娘,娘娘要的东西末将已备妥。”
月桐点点头,侍卫把竹篮放在主位案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