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诧异至极地望向军臣,目光转瞬间又齐刷刷地聚在月桐身上。
月桐膛目结舌地盯住他,心中又恨又恼,他想玩什么把戏?
“每位娘娘都是婀娜多姿,各有千秋,谁是美艳的,谁是娇柔的,谁是妩媚的,谁又是水灵的,单于自是最清楚。单于这么问不是等于一个尝遍天下美点的人去问一个从没吃过点心的人,哪种点心是何滋味?”月桐挤出笑容,带着讥讽地回应。
“既已尝遍天下美点,什么点心在朕眼中都一样,更不要提什么日日不同,夜夜新鲜。倒是没吃过点心的,可以帮忙挑一下。”军臣重重地凝视她“月儿说说朕今晚该吃哪一道点心呢?”
军玄刚喝下的一口酒直喷而出。他不能置信地瞪向军臣,这是什么新鲜玩法?
刘莫寒脸色沉凝地看向月桐,月桐的脸红一阵,白一阵,青一阵,她看向刘莫寒,目光烁烁闪动,满满的乞求。
刘莫寒暗暗吁了口气:“单于……”
军臣手一扬,止住了刘莫寒的话,再重重地追问:“月儿说,朕今晚该召幸哪位妃子?”
昊枫眉头紧锁地看了看月桐,军臣的语气一点也不是在开玩笑。他侧看刘莫寒一眼,刘莫寒也是满脸不明所以。
所有妃子的目光都牢牢地盯在月桐身上,像百把利刀,在她身上割啊,刺啊。
月桐冷冷一笑:“单于是在说笑吧!这里全都是单于的爱妃,单于爱召谁就召谁,怎么问起我来?”
“昨夜朕不是听你的话召幸了蝶君。你不是说朕爱日日不同,夜夜新鲜,由你来挑不正是夜夜有惊喜吗?”
月桐忍不住看了蝶君一眼,蝶君的面容比这无月的夜色更黯沉。
每位妃子的目光已隐隐透出怒意,妒意。呼洐姿与云雀更是气得全身微颤。
月桐猛地攥起拳头,怒目迎上军臣锐利的视线。在脑海中,她早已把他打得体无完肤。她恨不得骑在他身上,掐住他的脖子,发狠地给他扇耳光。
唉,军臣看来是和自己扛上了,怎么回答都是绝路一条。唯一的一条路就是……
“唉呀!”月桐突然抚住头“头好晕啊!”身子摇晃时,身后的小茹已冲上来扶住她,她顺势闭目软塌塌地靠在小茹怀中。
“公主,公主。”小茹急叫。桑苗,白雁都冲上来扶住月桐。
军臣的眼角一扬,泛起了一抹笑意。他向月桐走去,把她抱起。
“看来月儿是思虑过度,是该好好休息一下。”
军臣抱着月桐向帐外走去,留下一张张被这场闹剧折腾得既糊涂又疑惑的脸。
胡耶向妃子们道:“单于有令,请各位娘娘回帐休息。”
妃子们带着愤恨的神色离去后,军玄忍不住问胡耶:“胡总管,单于这是什么意思?不会真的要邀月公主挑侍寝妃子吧?”
胡耶微笑道:“单于的心意老奴不知。单于只是交待了,公主若有不适,就让娘娘们回去。”
军玄呵呵一笑:“看来单于与公主是在玩游戏,让我们眼巴巴地看了场好戏。元陵王,你的小妹可真会闹,把单于折腾得头都大了。”
昊枫摇头叹道:“本王那妹子被宠坏了,从小到大是胡闹惯了。”
军玄狡黠一笑:“单于一向最喜欢驯服野马,越野越有趣。”
昊枫脸色一沉:“那王爷可要提醒单于,不是所有野马都驯服得了。”说完,大步流星地离去。
军玄冷冷一哼:“果真是两兄妹,脾气真倔。”他看向刘莫寒:“表哥这汉国和亲大使可不好当,公主来王庭快半年,也闹腾了快半年。单于早就准备好的阏氏册封大典一拖再拖,表哥不知何时可以回长安复命?”
刘莫寒淡然一笑:“这事,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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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臣把月桐轻放在榻上,静静地坐在榻边,默默地注视她。
“你还要装多久?”
月桐猛地睁开眼睛,坐起来怒视他:“你到底想玩什么?你是要你所有女人都恨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