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桐冷淡道:“我少走动,什么也没听过。”
郑浩冷冷地扯了扯嘴角:“江湖中人可没几个敢对我如此冷淡。”
月桐有些不耐烦,为免他再纠缠,向他一揖,礼道:“我并非江湖中人,郑爷请多多见量。”
郑浩道:“难得相遇,武兄弟过来与我兄弟们喝几杯如何?”
月桐心中暗暗叫苦,这一锭金子怕是惹出事来,如果萧逸之不在,她早就拿出令牌让他知难而退,可如今如何是好?
此时马夫进来向月桐吆喝:“客官,你的马流血了,怕是受伤了。”
月桐当下吁了口气,一下子站起:“不好意思,我要去看我的马了。失陪!”
疾风是极为罕见的汗血宝马,流的是血红色的汗,小镇的马夫如何见过,只当是受伤了。月桐忙用锦帕为它把血汗擦干净。马夫看着月桐用如此名贵的锦帕来擦马,很是惊讶。
回到客栈时,全部人都还在,月桐禁不住头皮发痳,急步走向掌柜询问房间的事。
掌柜笑道:“郑爷让出一间上房给公子,就在二楼。”
月桐轻吁了口气,向郑浩作揖道:“谢郑爷,在下今日疲乏,需要休息,就不陪了。”说完急步走上二楼,却被从上而下的一个十来岁的男孩撞了个满怀。男孩匆忙向她道歉后急步奔走。
月桐急忙冲上二楼,跑进房间,关上门。
月桐深深地吐了口气,颓靡地坐在榻上,不断地槌打酸痛无比的双腿。虽然骑了一日马,月桐很想沐浴,但在这个客栈里她没看到一名女子,又没人为她守门,只好叫小二送来一盆热水,擦擦身子便算。她把长剑放在身边,和衣躺下,很快就入睡了。
次日清晨,马蹄声四起,月桐惊醒过来,从窗户往下看,萧逸之一行人已在准备要出发。月桐急忙蒙上面巾,戴上斗笠,冲下楼去。
郑浩正与萧逸之,萧慕之寒暄,看见月桐,微笑道:“武兄弟休息得可好?”
月桐压下嗓门:“谢郑爷关心。”
郑浩道:“武兄弟有没有不见了什么东西?”
月桐还没想明白,就看见郑浩的手下押着一男孩一女孩走进来。男孩便是昨夜与她撞了个满怀的。
“昨夜,这小贼偷了兄弟的钱袋,我派手下跟去,看见他俩是一伙的,就一并捉回给兄弟处置。兄弟看看,钱财有没有丢?”
郑浩的手下把钱袋递还,月桐拿过,看也没看就绑回腰间:“谢郑爷!”
“这两个小贼武兄弟要如何处置?”郑浩见月桐只顾低头喝茶,忍不住问。
月桐看了看这两个孩子:“钱袋没丢,就算了,放了他们吧!”
郑浩脸色沉了下来:“这道上可是有道上的规矩,偷了东西是要砍手的。”
男孩脸色陡然大变,女孩痛哭而起,哀求道:“求求大爷,不要砍我哥哥的手。哥哥只是想给我买肉吃才会偷钱,要砍,就砍我的手。求求大爷,求求大爷。”
郑浩理也不理地示意手下拿出大刀,要把男孩押出院子。
月桐蹙起眉头,冷冷道:“他没偷我东西,钱袋是我给他的。郑爷就不必砍他的手了。”说完把钱袋解下,扔给男孩:“钱袋拿好了,别让人以为你偷东西。多买些肉给你妹妹吃。”
郑浩眼皮子抽跳:“武兄弟这钱袋里的钱币可不少,又都是长安天元银号的,武兄弟想必是长安城的达官贵子吧!既是位贵公子,又何需遮遮掩掩?”
月桐淡淡道:“我是什么人碍不了郑爷的事。谢过郑爷,在下告辞。”拿起长剑就要走。郑浩的手下伸手拦住了月桐的去路。
郑浩冷冷道:“郑某人一而再的向武兄弟表示友善,想结交武兄弟你这位朋友,武兄弟竟如此不给面子。今日郑某人还非得要看一看武兄弟的卢山真面目。”
郑浩的两个手下冷不防左右拉住月桐的手臂,掀下她的斗笠,再要伸手拉开她的面巾。
月桐惊吓中,双脚往地上一蹬,借两个手下之力凌空跳起,向两人各踢一脚,两人立即飞倒在地。月桐要摔下来时,急忙转身,手臂撑在地上,在地上滚了两下,又跳了起来。
郑浩其余的手下已冲了上去。月桐急忙往外跑,冲到马棚,跳上疾风,全力飞奔而去。汗血宝马全速奔驰,其他普通的马根本追不上,不一会儿已看不见后有追兵。
一路上黄地苍苍,月桐的心情不由然紧绷难解。那郑浩竟如此强横无礼,看来前去敦煌要更小心谨慎。
疾奔了一日,去到一个小镇的客栈时,院外的马棚里没有看见萧逸之和郑浩一行人的马只,月桐的心稍稳,微微细想,他们可是认得疾风的,只好骑到客栈山后的树林,把疾风绑在树上后向客栈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