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之接到通傅,急步向月桐房间奔去。远远看见月桐手拿竹简在湖边石路旁踱步。未等月桐反应,他一手把她拽入湖旁的竹林,伸手捂住她的嘴。
月桐大惊,急用手肘向萧逸之的胸膛顶去,萧逸之把她的手肘向下压,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别吵,匈奴将军来了。”月桐大骇地回望着萧逸之,眼中尽是惶恐。
他俩躲进竹林的一刻,萧胜之,敏达与文叔已走到湖边。月桐从竹林缝中看见敏达,杏目瞪起,身子颤震,那个不就是一直在追杀她和哲安的匈奴大将?萧逸之感觉到月桐身子的颤抖,轻轻地把她肩膀向自己怀中搂去,柔声安慰:“别怕,有我。”月桐心头一颤,这温柔的声音好熟悉。她看着萧逸之俊雅的脸庞,手一抖,手中的竹简‘啪’一声落地。
萧胜之大叫:“是谁?”
萧逸之心头一凛,把月桐的身子转向自己,把她的脸压在他胸口,手环抱她的纤腰,紧紧搂在怀中。
在萧胜之与敏达踏进竹林的一刻,萧逸之低下头,轻吻月桐的脸颊。
萧胜之看见萧逸之,先是诧异,再看他对怀中女子又搂又吻,笑道:“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四弟在这卿卿我我,好雅兴!”
敏达注视着面前这个丰神俊美,气宇非凡的翩翩少年,嘴角轻佻地扬起。
“四弟,这位是敏达将军。”
萧逸之微微颔首:“原来是右贤王麾下的右大将军,幸会幸会。请大哥带将军先去内堂,在下随后就到!”手还是紧紧抱住月桐,没有一点要放开的意思。
萧胜之面有惊讶,忍不住想探视女子的面容。萧逸之把月桐的脸掩得更紧,挡住萧胜之的目光。
萧胜之哈哈一笑:“四弟血气方刚,想来是情难自禁。将军,请先随我来。”
萧胜之带敏达前行不远,偷偷回望萧逸之。萧逸之倏地低下头,在月桐脸庞又下一吻。萧胜之猥亵地冷笑一声,大步向前。
看见萧胜之一行人转入内堂,萧逸之才把手松开。月桐又是惊吓,又是羞恼,一张玉脸涨得通红。萧逸之不由分说拉住她的手,向迂回曲折的竹林深处跑去。萧逸之把月桐带到一间极普通的厢房,在厢房一面墙壁上挂着一幅山水画,萧逸之在画中的一座山上一推,一道暗门打开。
萧逸之带月桐走入暗室,里面漆黑一片。
萧逸之把油灯点起,柔声道:“这里很安全,你在这待着。我要走了!不要怕,我会尽快回来。”
月桐拉住萧逸之的手臂,颤颤道:“不可以让那匈奴人看见哲安叔叔。”
萧逸之重重地握了握她的手:“放心!”
萧逸之赶回后堂时,萧胜之和敏达正在喝着葡萄酿。
萧胜之狡黠笑起:“四弟真是舍不得温柔乡啊!这么久才到。”
萧逸之向敏达作揖,用匈奴语道:“实在抱歉,让将军久等了!将军觉得这葡萄酿如何?”
敏达听他竟说出流利的匈奴语,很是讶异:“早闻鸣月庄少庄主博学广闻,今日一见,果真是不同凡响。这葡萄酿仍上好之货,比本将在西域所喝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萧逸之淡然微笑:“难得将军喜欢,实乃鸣月庄之荣幸。庄中还存了些葡萄酿,将军可以带回王庭细品。”
敏达道:“本将一向耳闻鸣月庄中奇珍异宝多不胜数,就算是燕王府都过犹不及。今日前来是想冒昧向少庄主讨样东西献给单于,恭贺单于大破月氏。”
萧逸之掠见萧胜之唇边的笑意:“将军请说。”
“听闻少庄主从西域找到了一只夜光杯,这杯子,配上极品葡萄酿,正是送给单于最好的贺礼。”
“将军果真消息灵通,这夜光杯在下也是刚拿到不久。”萧逸之漠然地看了萧胜之一眼“文叔,把夜光杯拿来。再把莲花红豆糕拿来给将军品尝,记得多加红豆粉。”
文叔垂首:“老奴这就去拿。”
萧胜之笑道:”我家四弟最会搞精细活。将军若有什么大小东西想要,尽管来找四弟,他的点子可多着呢!”
萧逸之淡泊道:“四弟的心思怎及大哥万一。”
文叔把夜光杯和莲花红豆糕拿来。碧绿的夜光杯晶莹通透,上缠绕个一只腾飞的大雕,极是雄伟逼真。萧逸之命人拿来一块黑布,把夜光杯围住,萧胜之和敏达上前一看,杯子在黑暗中闪出皓绿又微带淡黄的光芒。萧胜之和敏达脸色骤亮。
萧逸之淡淡道:“拿到这杯子时的确以为是一件稀世珍宝。可惜,这杯子有个奇特之处,无论杯中倒入任何东西,都会变成血红色。”话完,把一杯葡萄酿倒入夜光杯中。转瞬间,酒变成血红色,在碧绿色的杯子里,显得特别诡异荫寒。萧胜之和敏达面容骤变。
萧逸之漠然道:“曾想把夜光杯献于单于,只是用这杯子喝酒就如同说单于嗜血成性,恐怕不仅得不到单于欢心,更是掉脑袋的大罪。大哥知道此事,没与将军说?”
敏达面色煞变,狠狠地扫视萧胜之:“萧大公子,你的提议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