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动!多大的人了。”顾昭见他笑了,心情好了一点:“阿润,皇家没什么了不起的,皇族也不过是一群人,一群跟我们一样的人。要说畏惧,其实……嗯,你的功名心,虚荣心有多高,便有多么的畏惧他们,如果你舍得了,不在意那些了,皇帝家也……就那样呗。”
阿润轻哼:“你说的好听,谁知道你在乎不在乎。”
顾昭撇嘴,知道他心情不好,便哄他说:“我说真的,对于……皇室……”是,此刻顾昭完全误会了,他觉得阿润大概是那位皇族的禁脔,从他老哥的话里得知,皇帝跟皇后,感情一贯很好,因此也就没往那儿想。其实人家皇帝很清白,是顾昭自己有色心才是。
哎,他能对阿润明说吗?对于地球来说,话说这还是地球吗?大概是把,对于地球来说,梁国只是一小部分吧?可这话怎么好跟阿润说呢,世界可大了!说了也解释不清,他又没办法证明。于是他只好道:“就说……皇帝吧……”顾昭小心的看下门外。
阿润轻笑:“没事,这院子里,还是安全的。”
于是,顾昭便大胆了,其实,他向来这般没脑子,没脑子的原由就是知道的太多了,对皇室毫无畏惧之心,他带着一脸嫌弃,语气鄙视之极道:“那个,皇帝老头吧,每天早上要最早起来,哄一堆大臣玩,下朝了,最少要为别人批两百斤的奏折,去前朝呢,他被全天下嫖,去后宫呢,他必须每天陪一堆女人睡觉,他人生最快乐的时间全部用来……走过来,走过去的赶场子……有什么好怕跟羡慕的。”
阿润扶着桌子不敢大笑,只好憋着笑意说:“阿昭竟有隐士之心。”
顾昭叹息:“这阿润就说错了,别人会有,我却是最最不可能有的,我喜欢舒舒服服的活着,咱这人儿吧,最最懒惰不过,要是那一日勤快了,就像这次出门,那必定是有事儿打搅到我舒服的生活了。我是最无利不起早之人,你以后就知道了,胳膊抬一下……”
小心的帮阿润裹好伤,顾昭收好匣子走到那大柜面前,很自然的问:“你里衣放在那?”
阿润扭头:“中间的格子,绿色的包袱。”
顾昭提了包袱出来,解开……这里面竟是一包质料上等的春绸。
随意翻了一件出来,顾昭走到阿润面前对他说:“抬手。”
阿润慢慢抬起手,看着阿昭像个小媳妇一般团团转着,帮着自己套好里衣,裹了外套,系好绦带,又把满地的碎衣收拾好裹了一团丢到一边,看到阿昭要收拾案几,阿润说:“别,今儿要抄二十卷经。”
顾昭看了他一眼:“谁叫你抄的?不知道你病了吗?”
阿润不在意的笑:“就是知道我伤了,他才叫我抄,那人……他本就是个疯子。”
“那人很厉害?”顾昭试探的问。
“是。”阿润不想多说。
“比我大兄还厉害?”
“嗯……顾郡公虽然位高权重,但……”
“那就是说,我偷了你出去,我大兄都护不住我?甚至会连累大兄?”
“是,会害了郡公大人。”
“那我……”顾昭看看外面,心情很不好,却也没多说什么,对于没把握的事情,他不会先说出来。
见天色还早,顾昭回身扶着阿润到床边说:“你先趴一会,其他的交给我。”
阿润点点头:“嗯,我略趴趴,一会你一定要叫我起来,不然,存到明天就是四十卷了。”
“知道,知道,我还能害你。”顾昭扶着他躺好,掩了门,又从床下拖出冬天的炉子到窗户边,燃了去年冬剩下的竹炭,提了一铜壶水坐在炉子上。
阿润笑嘻嘻的看着他忙活,嘴巴里夸奖他:“阿昭真贤惠。”
顾昭从一边取了阿润绑腰的带子,很熟练的将自己左右的宽袖绑起来,绑完跪在案几前笑着说:“是呀,我多贤惠,我呀,不但贤惠,还很有本事,不但有本事,还很能干!”
将阿润备好的经卷举起来问:“是这卷?雪山清心经?”
阿润点点头,笑道:“是呀,你要帮我写吗?快不用了,阿昭的字儿……跟我不同。”
顾昭叹息:“这是何等的老变态,拘禁你,虐待你,最残忍的是他还要检查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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