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澜今日打扮的很是素净,简朴婉约,倒不像是往常张扬的性子。
“英姐姐。”
“你来了,快坐,正巧我这里有些新做的果子,想来你喜欢,快尝尝。”
祁嘉澜倒是情绪不高的样子,并未着急用果子,而是拉着姐姐的手说话:“听闻要打仗了,可未见出兵,我就想着来问问你,到底生了什么?”
祁嘉澜这样问,叶懋英便知道,皇帝对外隐瞒了狐族的事,众人还以为只是普通的战事又起而已。
既然皇帝不想将事情闹大,那她也只好顺着皇帝的意思:“就这点事,还劳动你亲自出宫一趟。”
“原以为是我小题大做,可出了宫才看到街面上到处都是士兵,闹得城中人心惶惶的,百姓也见不到几个,我就知道,定是出了大事。”
叶懋英尽力挤出一个笑脸来:“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还未准备好罢了,陛下的意思是谋定而后动,并未着急出手。”
祁嘉澜才不信这些话,她虽说是内宫的公主,可并不傻,这些事终究瞒不过她。
“英姐姐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若是小事,父皇又怎会出动内宫的禁军去巡城?”
叶懋英眼看着瞒不过,却也不想让她牵扯其中,也只好硬着头皮编故事:“那是因着前几日宫中出现几个刺客,意图盗走军防地图,被捕后得知在这城中有几个细作的据点,只是都隐藏在闹市之中,许久未寻到,这才大动干戈。”
祁嘉澜将信将疑,蹙着眉疑惑道:“真的吗?”
叶懋英见状,赶忙趁热打铁:“自然是真的,我还会骗你吗?”
“倒是没骗过我。。。”
“这不就得了?”叶懋英搭上妹妹手臂,轻声宽慰:“放心吧,朝中大事,自然有我们处理,你只要想着什么地方好玩,什么东西好吃,什么饰好看便是了,听闻娘娘最近给你寻了不少画像,可有看上的男子?”
一说起这个,祁嘉澜就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可别提了!那些人不是寒窗苦读的穷酸秀才,就是谁家的纨绔子弟,再不然便是各位王爷家的亲戚,没有一个能看的,那些个画像简直比山海经还热闹,看得我气不打一处来!”
“呵呵~”叶懋英没忍住笑出声:“谁家的夫君也不能只看脸不是?能成为驸马的人,自然是人品贵重,满腹才学,总不能给你寻个傻子来,成日惹得你不快不是吗?”
“姐姐你是没看见,有一个脸上有一个好大的痣,还有一个看着倒是不错,可一问才知道,是个瘸子!”女孩说到这,深深叹息:“我也不奢求像姐夫这般面如冠玉,气质斐然的男子,那也要差不多点的吧?”
此番夸赞让门口站着的赤松绎听个清楚,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此刻早已开遍鲜花的内心,高兴到冒泡泡的地步。
叶懋英也止不住的笑着:“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夸他的。”
祁嘉澜噘着嘴:“虽然他看上去总是冷冰冰的,给人一种不可靠近的帝王之仪,可他的样貌的确出众,即便是藏在人群里,也能一眼找到,想不记得都难呢。”
叶懋英垂眸,止不住的笑意,祁嘉澜接着道:“说来也是奇怪。”
“什么?”
“我虽知道姐姐你并非寻常女子,喜欢的男子自是人中龙凤。”她说着,尽量压低了声音,凑在叶懋英耳边低声道:“可这样一个男子,每日不苟言笑的,动不动就是取人性命,你不害怕吗?”
这个问题叶懋英从来都不担心,唇角微勾,自信道:“或许我就是喜欢这样的男子呢。”
祁嘉澜恍然大悟:“哦~原来你喜欢这样的,难怪三哥哥没有机会,他是败在太过柔和了,真是没想到,一般的女子应该都是喜欢三哥哥这样的,还是你与众不同。”
祁嘉澜与叶懋英说了半晌的话,夜幕四合之时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叶懋英还让于飞的人护送公主回宫。
赤松绎生是等到祁嘉澜离开才进入房内,叶懋英一看便知他定是在外面等了一日,因此打趣道:“堂堂北寒国君,竟也喜欢听墙角。”
赤松绎顺势落座在女孩身边:“不听还不知道呢,你们背地里竟是这般议论我,看来我杀的人还是不够多,应该将所有嚼舌头的都杀了才对!”
“那你要连我一起杀了才行!”
男人剑眉微蹙,眸中却满是宠溺,不见半点杀意:“你胆子果然大,敢这般撩拨我,就不怕我真的咬断你的脖子?”
男人说着,视线缓缓下移至女孩白皙修长的脖颈处,又忍不住凑近了几分,贪婪的闻嗅着女孩刚刚沐浴过的残香。
“我才不怕,要吃给你吃就是了!”
话语间,一个冰冷的吻落在女孩喉间,男人直起身子问道:“为何?”
女孩自信满满:“反正我这条命都是你的,若没有你,我早就死在了庄子上,我欠你一条命,自然要还你。”
男人忍不住笑出声,冰冷却温暖的手掌轻轻抚摸女孩细腻白皙的脸颊,眸中满是深情与怜悯:“你这条命留着,还有用,我可舍不得吃。”
女孩知道他是打趣,因此也没放在心上,转念一想该是说正经事的时候:“还是没找到吗?”
男人摇摇头:“未曾,也不知他们能躲到哪里去,竟然连血族也寻不到,难道是有什么人在暗中帮他们?”
女孩跟着沉思:“他们远道而来,在京城中并未有什么势力,会躲到哪里去呢?”
“不管在哪里,他们总要吃,我已经让人去严查城中每一处贩卖瓜果和肉类的摊位,只要有人大批量的采买,就能顺藤摸瓜。”
女孩歪着脑袋瞧着男人,不由的上扬嘴角:“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这都想到了。”
男人故作淡然,心里却乐开了花:“狐族的习性不过就这么几样,不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