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长宁下定决心,打开车门从驾驶位上下来,从车头前面绕过打开我这边的车门,亲自把手探进来替我解开安全带,拉着我的胳膊送到公寓楼下能遮雨的廊檐。
他重新回到驾驶位,发动车子。
我跟上去双手抓着车窗的下沿,痛哭流涕狼狈不堪的恳求他:“你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
廖长宁忍痛的一段倦怠眉眼有些迷离,他根本就不理会我,开车扬长而去。
我不死心的跟着他急速发动的车子跑了很长一段距离。
他始终没有停车回头。
我跌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不知何时,我的头顶飘过来一把宽大的黑伞。
宋黄芪抄着裤兜出现在我面前,他穿白色t恤深蓝的修身牛仔裤酒红色开衫,头发打理成极短的平头,身后大喇喇的背了一把吉他,罩了防水包。
我有些愕然。
他从地上拉起我,笑道:“真没出息,不就是失个恋嘛,至于哭成狗?”
我立刻竖起防备的盔甲,擦干净眼泪不理会他的调侃径直往回走。
我不会在廖长宁以外的任何人面前放肆哭泣。
宋黄芪跟在我的身后,喊道:“姐,我放小长假来投靠你的。你如果真的不肯收留我会跟爷爷告状的哦。”
我的脚步一顿。
宋黄芪笑嘻嘻的跟了上来。
我们回去洗漱换上干爽的衣服。
我带着宋黄芪出去附近的夜市吃大排档。我们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路上,宋黄芪一直很细心的走在我的外侧,防止我被来来往往的行人和小型电动车撞到。因为天气的缘故,平时人声鼎沸的街道上人并不算多,我跟他坐在烧烤档后面的铺子里的靠窗位置等着烤串上桌。
午夜雨停,空气里泛起了淡淡的白雾,窗外的夜色渐渐模糊。
我坐在宋黄芪的对面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是那种小瓶的红星二锅头,口感十分辛辣,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酒量竟然这样好。
宋黄芪不停的插科打诨让我暂时忘却了所有的情绪低落。
我问他:“你怎么突然想起来找我?”
“说真的啊,是姐夫邀请我过来玩的。”
“你哪儿来的姐夫?”
“就是刚才在大马路上抛弃你的那位。”
“胡说!”
他无所谓的耸耸肩,也不否认:“那你就当我胡说好了。”
我沉默。
他突然伤春悲秋,叹口气道:“我们都以为自己是慢慢长大的,却没想到在心碎的那一瞬间一下子变老。”
我批评他故作老成的总结:“你懂什么?”
宋黄芪半眯着眸子,看向我的眼神十分耐人寻味,他说:“姐,爱情未必就是生活的全部,你应该打起精神,重新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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