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曾有过,但是却不会发展成十分病态的心理。
我只是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寄望某天我能与心目之中无可挑剔的廖长宁比肩而立。
而李柔筠,为了像班级中女神一样背名牌包包,她开始走一条当时对她来说算是赚钱最快的路——去酒吧陪酒。
我已经被她的叙述方式完全吸引,但是我却不敢苟同她的作法。
她停顿下来,问我一句:“是不是觉得我是自甘堕落,怨不得别人?”
我语气平淡:“哀怨多生于底层,失衡多见于郊野。但是我们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自由,也必然会为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她嗤笑一声:“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我当初选择的是另外一条路,会不会今天的一切都会有不同。只是很多时候,开弓就没有回头箭,我没有其他路可走。我,以及无数如我一样奋斗着死活都要扎根在这里的人,都不能简单的买一张回程票,回到曾经生养我的故乡重新开始。”
一步步走过来的代价太大,必须去拼更好的明天,才能肯定所有牺牲的意义。
这样恶性循环的怪圈。
李柔筠不愿意身无分文的陷在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之中。
最初,她只是在酒吧里做侍应生,靠开一些贵的酒瓶盖子提成拿钱。经济状况改善之后,她跟老家联系了,还给父亲买了一个手机,又告诉他们她的联系方式。
她的父亲开始态度还好,到后来就直接打电话要钱。
买化肥,买种子,收割庄稼,养鸡,各种各样的名目和借口,最后竟然狮子大开口让李柔筠拿三万块钱出来给哥哥订婚。
负债累累的李柔筠这才大彻大悟。
她停了手机,换了名字,彻底断了跟家里的联系。
她已经改头换面。
但是,她的身体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
于是,她在大四那年的暑假由酒吧相熟的小姐介绍去整形医院隆胸。
这是她跟高少辉本质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她并没有足够的钱,但是医院最后却以让她接拍宣传广告为交换条件给她做了手术,主刀医生就是高少辉。
高少辉一开始并不知道她就是李小花。
李柔筠情绪有些微激动,攥紧了拳头说:“他说,我是他最完美的作品,他出钱买了我的初夜——用了一个非常可观的价格。我完全恢复之后跟我心心念念的那个资助人见面的一瞬间,才知道命运给我开了一个怎样的玩笑。”
我已经无法再听下去。
她继续道:“之后,我就发现有了你,但是医生说,如果坚持要堕胎,以后我都不可能再生养。当时我已经签了廖氏集团总裁办的工作,我有自己执着坚持的路要走!”
后面的事情已经很明显。
李柔筠躲在连云镇生下我并把我抛弃在县医院的门口。
此后,山长水阔,她是廖正□□命的意外。
而廖长宁,是我生命的意外。
命运仍旧紧紧将我们捆绑在一起,没有放过任何一个。
我平复一下情绪,长出一口气问她:“你约我见面就是想跟我说这些废话吗?”
李柔筠倒是有些意外,道:“这几年你果然长大了。”
我很不耐烦,说:“感情牌都打完了,开门见山吧。”
李柔筠不怒反笑:“廖大少还以为身边带着一只温顺小猫,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见过你这样张牙舞爪的样子。”
我沉默。
李柔筠问:“你在帮廖长宁做收购联众科工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