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我痛得倒抽一口冷气,本能的叫出声来。
廖长宁受不了,语气沉郁的斥责他:“你轻点。”
郑子尧摊摊手,笑道:“看不惯你亲自来啊。”
廖长宁坐在我对面。
诊室的通明灯火将他的失血脸庞的皮肤映衬的愈发玉白莹润。
他深邃眼眸中疼惜之色毫不作伪,一边用镊子夹着的棉签帮我擦拭伤口一边轻轻往伤口吹气。
我一直安安静静。
廖长宁将镊子放回乳白色的药用托盘,正视我的眼睛,斟酌开口:“翘翘……”
我打断他,声音沙哑的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廖长宁又何尝不知道我意中所指,认真答道:“你阑尾炎入院动手术之后,我让人调查到你的出生证明,母亲那栏登记的名字是李小花——”
我语气尖利,与他对峙:“所以你就做了DNA检测?”
我口气嘲讽:“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为什么要冷眼旁观我弥足深陷?
为什么要顺手推舟将我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
廖长宁被我逼的没办法,无奈道:“翘翘,我曾经很明确的拒绝你。”
我内心彷徨,又开始哭起来:“是,一直都是我自作自受。”
廖长宁受不了似的低了低头,用右手捏捏眉心鼻梁骨的位置,气音低弱有无限疲惫:“翘翘,今晚之前我从未想过将你介入这件事情。”
我剑拔弩张,强忍了泪意与他争辩:“我总算知道——你就是有这个本事,在背后推动所有事情的发展,偏偏还要装作是迫不得已,你这样活得不累吗?”
这是文敏曾经对他的评价,如今我原封不动的说出来,带了十二分歇斯底里的鄙夷恶意。
我满脸戾气,目露凶光,简直就是枕戈待旦的战士,下一秒就要去征战沙场,好像唯一发泄我内心喧嚣的出口就是伤害他。
廖长宁闭目静静忍耐一会,说:“你如果一直这样,我们没办法再谈下去。”
诊室的门被推开。
来人四十来岁,微胖,头发浓密还带着点自来卷,一脸倔犟的严肃,他语调四平八稳,对廖长宁说:“大少,廖董请你过去一趟。”
廖长宁转眸望过去,“李律师?”
李非平颔首致意。
廖长宁没忘嘱咐我:“我要做事,雁迟送你去连云山庄。”
他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掌摸摸我的头发,低声加一句:“你乖一点。”
我偏过头去,没理会他。
他轻轻叹口气,扶着桌子慢慢站起来转身走了。
我没有等顾雁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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