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舒娴一愣。
她万万没想到霍宴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受委屈?”顾国年震惊地张着嘴,忍着气道,“霍先生,你看看这椅子,看看我身上的伤!再看看这刀子!她哪里受了委屈?!”
霍宴看都没看。
“顾总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们了?”他问。
修长的指节缓缓抚着玉麒麟,靠着椅背,像一柄即将出鞘的刀。
顾国年脸色骤变。
半晌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霍宴的视线转向顾夕甜,“刚才你说,有什么气就往你身上撒?”
顾夕甜脸色骤然一白!
那是她随便说的,能当真吗!
霍宴不仅当真,还要践行。
“行,那就从你开始吧。”
“妈……”顾夕甜扯了扯顾舒娴的衣角。
顾舒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霍先生,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不用吓唬小孩子。”
“二十五岁的小孩,啧。”一道声音插进来,又娇又软的。
“老公,以后让她们别喊我少夫人了,多难听啊。你看看人家,二十五岁都当宝宝呢!我才二十三,我也想当巨婴,我也想被妈妈护在怀里。哦,我没有妈妈,那老公也行。”
顾舒娴“……”
霍宴“……”
李管家都忍不住麻了麻,四处看天缓解尴尬。
顾舒娴牙根紧咬,死死捻着佛珠,才压下了此刻波动的情绪。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气成这样了。
然而她知道重点是谁,没有被顾姒干扰。
“霍先生,要怎么做,您才能消气?”顾舒娴问。
霍宴抬眸,“我刚才依稀听见,犯了错要家法伺候?就按顾家的规矩来,也不用太较真,公平就行。”
意思就是他们让顾姒跪下动家法,现在要让顾夕甜也受一遍?!
顾国年咬牙“可刚才顾姒连跪都没有跪!还打了我这个老头子!”
“那是她身手好,和你们动了家法有什么关系?”霍宴缓缓问。
顾姒就差没拍手叫好了。
她终于明白,霍宴是怎么将产业直接扩张到整个亚洲去的。
就这张嘴,在谈判桌上能输?
“霍先生,你未免太不讲理!”顾舒娴忍不住了。
“讲理是留给对等的人。”霍宴语气平静,陈述事实,“顾夫人认为,顾家和我,对等?”
打你就是打你,还谈公平?
顾姒把头埋在霍宴臂弯,笑个不停。
“不行!我不跪!”顾夕甜开始慌了。
一旦下跪,她以后还怎么面对顾姒!
今天她设这一局是要让顾姒难堪,不是要送自己上路!
霍宴黑眸如刀一般,剜上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