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渐离一时间接受不了这种变化,思考了许久才问:“所以你加害了一名无辜的官员,让明知言的官途生改变?”
“你总是这般让人生厌。”林听听到了他的问题,眼神变得阴鸷,“死去的那名五经博士嗜赌如命,欠了不少钱,竟然为了一些银两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有三条无辜的性命间接死于他手,杀他有错吗?
“你可曾看到我在进京之后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我除了会去寻陆怀外就是读书,什么都没参与,你就以几封早期的书信给我定了罪名,还阻碍我和陆怀来往。”
“你现在与我说这些是为什么?让我意识到你的厉害,来威胁我别再插手。顺便告诉我,你可以给我续命,但是我需要乖乖地帮助你?”
林听终于满意,道:“你还不算太蠢。”
“可是你蠢。”
林听自诩是个才子,前世今生都没有失过手,从未被人质疑过。
俞渐离居然说他蠢?!
“你说什么?”他不由得有些愤怒。
“你和明知言做过那么多年对手,最该知道他的厉害,他总能逢凶化吉。而且他还没积累完成,如今去翰林院还能有空闲的时间继续积累学习,所以对他来说,去翰林院一段时间也是好事,你用明知言威胁不到我。”
按照原剧情,明知言也是在一年半后才进入通政司,如今生了改变,问题似乎也不大。
这段时间,太子会想尽办法把明知言送到他想送去的位置。
林听问:“那你自己呢?”
“我的身体一直如此,早已生死看淡,你用我的命来威胁我,我也不在乎。我大不了顺应天命,死在我该死的时间,也不会让陆怀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可我这一回什么都没有做!”
“别自以为是了,你用他祖母的性命威胁,这还不是伤害他吗?”
“老夫人本就病重,我是真的救了她。”
“她病重的时间……非常有利于你啊。”
“……”
“所以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还是那个恶劣到骨子里的人。按照你的手段,你可以用我的命去威胁陆怀,说你可以救我,但是需要他和你在一起,你说不定真的可以成功。虽然……他这一回还是会恨你,厌恶你。”
“……”林听看着他,没有回答。
想来也是真的回答不出来。
“你威胁不到我,这一次的警告同样无效。我还是会阻止你接近陆怀,因为我依旧觉得你不配,就算我死也不会妥协。”俞渐离用最柔和的面容,最温柔的语气,说出了最狠的话来。
没有半点犹豫,没有一点动摇,他坚定他的想法。
他虽然身体弱,但是心理强大得要命。
他轻笑着看向林听,最后捧着自己的东西毅然离开支堂,留下神情复杂的林听。
*
俞渐离捧着东西走出太学,便看到纪砚白撑着伞在等他。
雨幕里高大的身影,撑着一把烟青色的油纸伞,静静地等候。
雨滴在伞面跳跃,又灵动地掉落,落在他脚边的地面上。
他快步跑到了纪砚白的伞下,笑着问:“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间会出来?”
“昙回告诉我的。”
“哦……有这个顺风耳还真是管用。”
“还有一个消息,刚刚圣上拟诏,宣布你的父亲即日回京,官复原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