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垂着头,沉闷地“嗯”了一声,似乎也没觉得他们找回场子了。
俞渐离是豁达的,已经看淡生死,甚至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只是为了让陆怀不再惧怕他们。
也是今日俞渐离情急之下,想不到更好的反将一军的法子了。
可旁人没有他这般看得开……
明知言从俞渐离手中拿走了生辰纸张,认真对折后撕碎,似乎不想将内容泄露出去。
同时,他低声地问:“那你本来的生辰……是怎么样的命数?”
“还有两年的光景吧……也是没有姻缘。”俞渐离倒是不甚在意,“这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场面就此沉默下来。
就连陆怀都开心不起来了。
陆怀有些焦躁地说:“找名医不就得了?太子哥哥都说愿意让太医帮你看了,会没事的。”
明知言却只是沉着脸不说话。
纪砚白张了张嘴,似乎觉得自己是不会安慰人的人,说出来的话恐怕会更煞风景,干脆闭了嘴。
其他人也跟着扯开话题:“对,太医肯定行。”
“我听说太医的医术可高了。”
另外一个人试着转移话题:“说起来,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冯光栖他们这般惊惶失措,他之前都狂妄得很,看着就讨厌。”
陆怀也终于回神了似的,说道:“他就是爱唬人,谁也不想沾上晦气,被他下绊子,所以都会避开他,他越得寸进尺了。”
“可不就是,今天也算是惩治他了,爽快!”
气氛重新活跃起来后,大家继续庆祝起来,毕竟是马球队第一次胜利,还赢得极为漂亮。
一群人吵吵嚷嚷的,一顿饭吃了两个时辰才结束。
酒足饭饱,他们乘坐马车回到国子监,国子监已经关门。
他们互相帮助地爬墙回到国子监内,分别回了自己的号房。
只有纪砚白和俞渐离的号房在一处,以至于是他们二人并肩朝着小院的方向走。
途中,纪砚白终于有机会开口问他:“昨天我醉酒后可有为难你?”
“确实说了一些奇怪的话,不过没有为难,你还是很好说话的。”
“我……都说了什么?”纪砚白生怕自己醉酒丢了人。
俞渐离抬头看向他,借着月色去看纪砚白的表情,现纪砚白有些许的不自然,便安慰道:“没事,喝醉酒都会有些奇怪,我没放在心上。而且我也喝了酒,所以脑袋迷糊,记不清了。”
“这样……”纪砚白似乎松了一口气。
“你果然什么都不记得。”俞渐离感叹了一声。
“你猜到了?”
“其实我中途找黄启求助去了,他没帮我,却跟我说了这个。”
“我醉酒后,他们都不敢招惹我。”
俞渐离想起纪砚白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也是。”
纪砚白没懂他的意思,只是侧头看向他,欲言又止。
这时他们身后传来急促的跑步声,两个人同时回头,看到陆怀追上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