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悦于他,可他拒绝了我,我只能出此下策,让他不得不和我在一起。”
周围哗然。
竟然真的是诬陷。
而且,也真的是龙阳之癖。
明知言听到这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握紧了双拳,强行忍耐下怒气才继续问道:“所以你是诬陷他?”
“算不上诬陷,只是做了点事情而已,其他的都是旁人传的。”胡漪澜的身体晃了晃,颓然地看向周围,继续道,“他长得好,人也有才学,所以想毁了他的人很多。添油加醋的并非我,而是其他嫉妒他的人。当然,我做这些事情,也是利用了这些人嫉妒的想法。”
胡漪澜到底也算得上国子监曾经小有才华的学子,豁出去了之后,说话也利索了很多。
只是这话里有话,围观的人中竟也有人觉得,自己被攻击到了。
“可你的父亲却说是他有意勾引?”明知言再问。
“我的父亲不知道详情,在他看来事情是这样的,毕竟俞家家道中落,怎么可能是我上杆子呢?他在我退婚后狠狠责罚了我,让我卧床许久,再能言时俞渐离已经离开了国子监。”
“可在阿离离开国子监后,你依旧没有为他证明。”
胡漪澜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承认:“我懦弱,我想着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便放弃了挣扎。”
“这就是你的感情?”明知言听着好笑,“为了保全大局,独独放弃了最无辜的他?”
“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感情……”
“感情没有高低之分,只是你一个人的感情上不得台面。”明知言否定了他。
“我承认,我手段龌龊,我卑鄙无耻,可在退婚的那一刻我是真的……很坚定。”胡漪澜说完,终于壮着胆子再次看向俞渐离。
可惜俞渐离却是厌恶地,避开了他的眼神,不愿意多看他。
“又有何用,你害了他!”明知言再次重复这件事。
胡漪澜更加颓废,身体晃了晃,也无人去扶他。
他再回答不出什么了。
一直在旁听的太子在此刻说道:“哦,那事情就很明显了,当年俞渐离的确是被诬陷的,离开国子监也是无辜的。
“胡三公子被教训后不能言语,导致令尊误会,险些毁了一个才子的前程。
“归根到底,是胡三公子心术不正,诬陷同窗,着实令人指啊……”
胡漪澜听到太子的话,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他在俞渐离离开京城后便成了游魂一般的人,没了才气,人也颓废到了极致。
现如今之前的风雅荡然无存,瘦成了一副骨头架子。
这般站在一楼大堂的正中间,如同枯骨撑起了一件宽大的衣服,人也看着有几分可怖。
终究是害人害己。
太子见明知言不再言语了,便道:“这样吧,胡三公子的确有错,这种言行的人我们不敢重用,便赐你此生不得为官。你的父亲因为言语坑害了人家两年时间,罚他两年的俸禄,不过分吧?”
胡漪澜再次跪地行礼:“谢太子恩典。”
太子看向俞渐离,道:“俞渐离本是太学的学子,如今却入了四门学,听闻上次月试也是一鸣惊人,你也应该回原来的位置。补偿你重回太学,赐文房四宝,以及去藏书阁顶楼阅读借书的资格。”
俞渐离已经准备行礼谢恩了,却听到陆怀在此时插嘴道:“就这啊?”
太子看向他轻笑着问:“你有什么意见?”
陆怀撇嘴,道:“两年俸禄不痛不痒的,人家俞渐离这两年可是经历了不少苦难呢!让胡老爷子登门赔罪,再送点赔罪礼,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