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晚,雪梨躺在榻上紧紧抱着阿杳:“你要乖哦,如果这几天有人要来带你走,不许自己跟着走的哦。要先让奶娘带你去紫宸殿禀你父皇,你亲眼看到你父皇点头了,才许去,知不知道?”
“哦……”阿杳点点头,小胳膊搂在她腰上,静了会儿,又说,“那姨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时间长了,阿杳会想姨的!”
一句话差点说得雪梨不想去了!
第二天早上离开之前,阿杳又伸着小手踮脚尖主动亲她,雪梨心都化了,蹲下跟阿杳说再见,然后又重复了一番昨晚的叮嘱,这才和苏子娴一起离开。
。
卫府里,给她准备的不是一间厢房,而是独门独院。
到傍晚时,她们才见到卫忱,卫忱站在门口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跟她说:“叫哥。”
雪梨:“……”
连苏子娴都觉出不对头,又见卫忱是拎着酒来的,一副要在此痛饮的架势,想了想,赶紧寻了个由头拉着雪梨进屋,跟她说:“卫大人不对劲啊,咱得小心点!”
“怎么小心……”雪梨也紧张,朝外看看,“可能是心情不好,但应该不会闹什么事?”
苏子娴呵呵一笑,俯在雪梨耳边就说:“‘闹事’许不会,可你知不知道有个词叫……酒后乱……那什么?!”
雪梨被这词吓得头皮都发麻了。
“你别闹!”她忙捂苏子娴的嘴,然后就说,“卫大人可是我干哥哥!”
“我知道我知道!”苏子娴在她手底下动着嘴,然后推开她的手,“我就是提醒你一下,他心情不好你陪她喝可以,但你……反正你当心就是了!”
俩人好一番窃窃私语之后撞着胆子出门了,把卫忱请进堂屋、邀他坐下,才发现他就拿了一只酒盅。
这是压根没让她们俩喝的意思。二人松了一半的心,她们两个清醒就比三个人都醉了安全。
可是干看着卫忱这么喝也很奇怪啊!而且他干喝酒,不说话啊!
卫忱也不知自己心里在想什么。
他觉得自己有话说又没勇气说,所以拎了酒来壮胆。可是喝了两杯之后,又觉得似乎压根没话要说,便只好接着一杯杯地喝酒。
不小的一壶酒很快就喝了半壶,卫忱又倒了一杯,凑到口边却没饮下去。
他把酒盅重重一放:“雪梨。”
雪梨立刻坐直了,聚精会神地听他说话。
“你是个好姑娘。”卫忱一壁舒着气一壁说,“我以为我喜欢你来着……”
雪梨:“?!”
别啊!她都准备好要和陛下……
“别怕。”卫忱笑睇着她的满面诧异,摇了摇头,“但我现在觉得,应该不是吧。所以我想跟你说……”
雪梨的心噔噔噔噔地跳成小鹿了!
“你如果能真的认我当兄长,我会很谢谢你的。”
雪梨的心跳好像倏然停了一瞬,她发愣地望着卫忱,好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不知道当御令卫的感觉。”卫忱一声轻笑,又斟酒,“我父亲就是御令卫,死在办差的路上,好在那时已有了我,我就承袭了他的位子。”
他抿着酒苦笑说:“这么多年了,我不敢娶亲,也不敢把母亲接到洛安来。出门在外,只有陛下、同僚、手下可以打交道,回到府里,就只有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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