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郑少朴拿了东陵川提供的证据以及供词向盛元帝汇报。
盛元帝震怒,下命大理寺搜查四皇子府。竟在他寝殿床下的暗阁里现了谋害东陵野的毒药“醉生梦死”以及诱骗凤绫公主的情蛊母虫。
至此,谢意的三桩罪行被披露,在朝堂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其一,谢意勾结大俞残害驿站官员,致使军情延误。
其二,谢意使用情蛊诱骗凤奚凤绫公主。
其三,谢意为构陷景王,使用毒药杀害大俞使臣九皇子。
桩桩件件,物证人证俱在。
大俞和凤奚双双出国书,要求大月皇帝必须严惩谢意,给予说法。否则就陈兵西境直逼越州府。
早朝上。
左丞等人顾不得陛下忌惮,跪地喊冤为四皇子求情。
那厢华书澜等人则痛陈四皇子之无德无义,置大月于水深火热。
朝堂之上一派吵吵嚷嚷。
盛元帝怒急攻心,竟在龙椅上口吐鲜血,倒地不起……
那谢意也被暂时押入了大理寺,等候落。
嘉贵妃和身怀有孕的宝月公主得知此事后,皆惊慌不已,长跪于乾元殿前痛哭,大呼冤枉。
华皇后恰从皇帝寝殿出来,想到皇帝被那逆子气得昏迷不醒,就气不打一处来。连声呼唤让内侍将二人拖回去。
末了又急急召唤姜玉烟入宫。
华皇后此时又是高兴又是忧愁。
“这下谢意是再也翻不了身了,只是这陛下的身子……”
姜玉烟连忙问道“太医如何说?”
华皇后道“太医说什么陛下大怒而形气绝,血苑于上,以致薄厥。本宫也不懂,那些太医们天天告罪告罪的,也不说明白能不能治好……”
薄厥,那不就是中风嘛!
姜玉烟心里一阵盘算,小声问道“娘娘希望陛下好起来吗?”
华皇后一惊,喃喃道“本宫,本宫与陛下毕竟是少年夫妻……”
姜玉烟观其面色,叹声道“此次我们大获全胜,若是一鼓作气,娘娘从此高枕无忧……但若是娘娘顾念与陛下的情意,我便寻我师兄入宫,他神医妙手,或可一治。”
华皇后纠结难安,捂着胸口道“你且回去等我消息吧。”
姜玉烟默默告退。途经御花园时,她忽然忆起当初谢意在此威胁她的场景,不由地勾起了嘴角。
出了顺昌门,姜玉烟便绕道景王府看望谢沅。
皇帝尚未来得及解了谢沅的禁闭,此刻却也无人关注他了。
姜玉烟是景王府的贵客,侍从一见她来,欢欢喜喜一路给引到了书房。
姜玉烟甫一入内,便见谢沅立于一紫檀长案前习字。
“莫道桑榆晚景好,只羡渠溪鸳鸯老。”
姜玉烟在他背后轻吟出声,微妙地一笑,“看来殿下心情不错,莫不是春心萌动了??”
谢沅见到她来也很高兴,此时又被她说得面色红,“不过是随便写两句。”
姜玉烟歪着头,饶有兴味地看他,“知慕少艾,殿下羞什么?”
谢沅微咳两声,一脸的不自在。
姜玉烟敛了笑意,道“外面的事想必殿下都听说了?”
谢沅点点头,又是一揖,道“想必郡主出了不少力吧,还未多谢郡主从中斡旋。”
姜玉烟忙虚虚扶起,“殿下不必多礼。”
她未必做了件最正确的事,却做了件最合适宜的事。
“只是……”谢沅复又疑惑道“谢意虽然狡诈,胆子却小,杀害大俞九殿下的事我倒不认为他会做……”
自然,风险和收益比起来,得不偿失。谢意那等小人不敢做。只是,大俞那边把他钉死了。况且勾结大俞延误军情总是真的,撺掇九殿给凤绫下情蛊也是真的,真真假假谁能说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