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安出征在外,老将军和顾夫人怕她“一个人”在郡主府不安全,便欲拨些亲卫们保护郡主府,被姜玉烟婉拒了。她有幽云十六骑,恐怕是京城权贵家安保最好的了。别说宵小之辈,就是只苍蝇也飞不进来啊!
那顾夫人答应了儿子要好好照顾姜玉烟,竟是个热心的,第二日又上了门来邀请她出去玩乐。
“明儿这一走,你一个人多孤单,跟娘出去耍耍……。。”
姜玉烟心道这好歹是她的婆母,江明安不在家,陪陪老人也是应该的,便愉快地答应了。
两人带着一干侍卫,坐着将军府的马车直奔城东一家门面挺素雅的馆子,名曰水云天。还未下马车便有热情的馆主前来迎接。
“哟,顾夫人这是好久不来了!”
说着说着看到后面的姜玉烟便惊讶得眼睛鼓圆,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是,这是夫人的儿媳吗?我还以为是哪家的仙人下凡了呢!”
顾夫人听人夸她儿媳,心里也高兴。嗔怪道“就你嘴甜!今天有什么曲儿吗?”
姜玉烟这才知道,原来她婆母是带她来听曲子了。那还好,挺健康挺正常的爱好。
那馆主道“有啊,这两日我们水云天来了个头牌,那身段儿可好,唱的曲子也是婉转动人呐,夫人您可有耳福了!”
顾夫人大笑,“好好好,那就给我们二楼那个正对着唱台的位置。”
“一定,一定。两位夫人请!”那馆主忙不迭地引路。
姜玉烟一入馆,便引起了馆内人的诸多注意。一时抽气声,私语声不断。姜玉烟也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番。
她从前与京城权贵女结交少,华湘湘又是个吃货,倒没有带她来过这种地方。此时才现,看台大部分都是女子,这似乎就是京城贵女的交际和娱乐场所?
两人入了座,便有小厮殷勤地送上茶水糕点。
那馆主笑眯眯地两手一拍,一会儿便有七八个清秀美貌的男子鱼贯而入。
姜玉烟睁大了眼睛,这是干什么?她偷偷瞄了一眼顾夫人,对方笑容满面,似乎习以为常。
“……。”
“来……”只见她婆母向其中的两个男子招手,看上去似乎是熟人。那两个男子立马乖顺地上前,一个蹲下来给她捏腿捏脚,一个给她按肩按头。
又对姜玉烟道“郡主,你自己挑两个合眼的,这些人的手艺都很不错。”
“………我天……”她的古代婆母居然带她来按摩啊,还全是漂亮男子,她在现代按摩都没这么“高配置”,只是先不要说她儿子高不高兴,她家里还有四位醋坛子呢,要是知道了她就惨了。
何况她还带着小孩儿……她微咳一声,只见小五立在一旁,撅着嘴,叉着手,看也不看她们,好像有点不高兴。
“快选啊!”顾夫人催促她。
姜玉烟瞅了一眼,选了个眼神最清正的。其他人都让退下了。
“就捏捏腿吧……”
那男子蹲下来,样子极柔顺,“是!”
男子白皙柔软的手轻轻给她揉捏着腿肉,力道不轻不重,确实很解乏。
姜玉烟这才现,对面几个雅间的女子,身边都是有好几个技者伺候的。只是她眼尖,一眼就瞧见有些按摩的地方颇为暧昧惹火。
“……”
这大月的权贵女子还真会享福!
顾夫人瞥了一眼,道“你可别学那些女人,大庭广众的!这种地方的男人捏捏腿便罢了,可不能带回家去!以后你再找也得找个门第清白的,可别让明安没脸!”
姜玉烟心想,“瞧您这义正言辞的,您别来啊!”
面上却点了点头。
很快堂下响起一阵哀婉缠绵的前调,一个极其妖娆的男子从幕后缓缓上了台来。那馆主立马乐呵呵介绍了起来,“这便是我们新来的头牌清月公子,今日唱的这出曲叫做慕春情,那是场场叫座儿,夫人您可得听仔细了!”
顾夫人来了兴致,身子坐直了些。隔壁几个雅座的女子甚至都尖叫了起来。
“清月公子!”
“清月公子!”
姜玉烟仔细瞅了瞅,唇不点而朱,眉不画而翠。确实容颜艳丽,几乎不辨雌雄。但她觉得跟沈逸一比还是差远了。沈逸的容貌也极艳极盛,但一双剔透如琉璃的眸子愣是把他衬托出仙人出尘之姿。这样的柔弱妖冶之姿她倒是瞧不上。
那男子丝毫不在意周遭的打量,浅笑一声便开始轻吟浅唱。
月笼沙,十年心事付琵琶。
相思懒看帏画,人在天涯。
春残豆蔻花,情寄鸳鸯帕。香冷荼蘼架。
旧游台榭,晓梦窗纱。
…………
那声音清冽如汩汩流水,又哀婉轻柔如云雾缥缈,仿佛是有某种神秘的魔力似的,令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姜玉烟自己学过摄魂术,不由地暗自警醒。再一瞧,在座众人皆沉醉不已。
她眯了眯眼,看向场中那人,感觉那男人似也抬眸望了她一眼,那眼神风情流转摄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