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一扬手,那服务员立即退了出去。
便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铎铎”的声音。
殷正中来了。站在门口,并不进来,双手抱拳,很恭谨地说道:“萧先生,可否容我旁听?”
萧凡微笑颔首,柔和地说道:“殷老请进。”
殷正中将拐杖搁在门边,快步上前,又朝萧凡微微欠了欠身子,这才落座。
总统套间的房门,在外边被轻轻合上。
“陈老板,我先给你把把脉。”
“啊,好的好的……”
陈果忙不迭地伸出了自己的左手,搁在大理石精雕而成的茶几上。
萧凡伸出三根手指,缓缓搭在陈果的脉门上,凝神诊断,片刻之后,又换上陈果的右手,双眉轻轻蹙了起来,脸色变得比较凝重。
陈果的心顿时便悬了起来,颤声问道:“萧先生,我这病……”
萧凡轻轻一摆手,止住了他,沉吟着说道:“陈老板,你的病情,比邓通天邓大哥要严重几分。邓大哥是进补过度,但他本身的体质,比你要强。治他的病,相对来说,要容易一些。你这个情况,如果没有乌阳木,确实很难根治。”
“对对,就是这样的,我那个方子上也有乌阳木这味药……萧先生,我也不要很多,六钱就足够了,六钱乌阳木,方子上就是这么写的……”
陈果一迭声地说道,满怀希望。
“六钱?”
萧凡就笑,微微摇头。
“六钱乌阳木?凭你也能受得起六钱乌阳木?”
一直默不作声的辛琳忽然开口,语气大为不屑,话语更是不留半点情面。
陈果顿时大为尴尬,却不敢开口反驳。
萧凡说道:“陈老板,你那是什么方子?方便拿出来给我看看吗?”
“啊,当然当然,方便方便……”
陈果连连点头,伸手到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手上淋漓的鲜血将他整洁的高档衬衫弄得一塌糊涂,却哪里去理会这些?
这是一份手抄的药方,药方原稿,早已被陈果装裱起来,收藏在保险箱里。那还是民国时期,老不死的师父从一位世外高人手里拿到的,几十年过去,不好好收藏,只怕早已被虫蛀鼠咬得不成模样了。
萧凡接了过去,仔细看了一遍,脸上闪过一抹惊讶之色。
这是他今晚唯一一次露出这种神情,此外无论什么时候,似乎永远都是那么镇定如恒。甚至让人怀疑他的真实年纪,压根就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而是某种驻颜有术的老妖怪。
“迦儿,你看看。”
惊讶之色一闪即逝,萧凡将药方交给一旁的辛琳。
辛琳接过药方,淡淡扫了一眼,冷冷说道:“六钱乌阳木。这药你吃下去要是不死,世界上就没有死人了!”
陈果刚刚平息一点的冷汗,又呼呼地冒了出来,抬手擦了一把,说道:“萧先生,辛姑娘,这,这不是我自己开的方子,是,是很久以前,我师父传给我的,也不是他自己开的……”
殷正中插口说道:“这张方子,我看过。除了乌阳木,其他药好像没有太大的问题……”
陈果这几年一直在寻医问药,现放着殷正中这样一位积年老手在身边,不可能不请教。严格来说,殷正中不是中医师,而是药师。但中医和西医有着明显的区别,在西医行业,医师和药剂师截然不同,两者之间很难互换。中医不一样,精通药理的中药师,很多时候也是一位很不错的中医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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