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着齐姜氏孤身而来的赵廷凯也挺起了脊背,“今日,你休想从我的眼皮子底下绑走我母亲!”
齐博伦嗤笑一声,“既然安王爷和赵侯世子想陪本座打发时间消遣一下,那么,本座就与二位好好耍乐耍乐。”话音未落,更多的黑衣人站满厅堂。
齐修远和秦臻这两个屋子的主人直接被他们无视了。
生怕双方打斗起来刀剑不长眼的安灵韵顿时激动地挣扎起来。
齐博伦温柔地箍住她,“韵娘,为夫舍不得你待会儿左右为难,所以,听为夫的话,乖乖睡一觉可好?为夫保证等你醒来,一切都结束了。”
“你……你想做什么?你不能……”安灵韵眼带惊恐地看着齐博伦又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一股淡淡的冷香骤然袭来,安灵韵只觉得自己脖颈处被其悄然一拂,就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为夫、为夫!你简直厚颜无耻!”赵廷凯险些没被齐博伦的自称气歪鼻子——随手从自家舅舅腰间抽出一柄宝剑就冲了上去。
赵廷凯即便知道他就算扑过去也不过是以卵击石,但依然没有丝毫犹豫的义无反顾。
安王知他急怒甚深,不忍喝他,免得留下心理阴影,导致修为无法寸进,因此赶忙命了两个暗卫前去转圜,并不阻止。
齐修远把秦臻他们几个受伤,也也动了起来,带着妻子和弟妹躲藏到一处角落里。
齐练雯扯着齐修远的衣袖,“二哥,郡主娘娘……”她小声提醒着齐修远。
齐修远脸上露出一个苦笑,转头去看即便是只有三脚猫功夫但也振作精神想要助他一臂之力的爱妻。
“相公,不论你怎么做,妾身都支持你。”秦臻理解齐修远此刻的心情并不过多的对他施加压力,而是温柔的给予鼓励的眼神。
“既然已经知道她是我的……我的,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父亲带走——她自己也说了,她没有与父亲相处的那些记忆……两人就算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更何况,如今她有夫有子,有一个十分美满的家庭我们实在是很没必要插上一脚。”齐修远近乎语无伦次的呢喃着,也不知道是想要说服别人,还是说服自己。
秦臻对此只是用力攥了攥他的胳膊,“到底是父子一场,相公,哪怕心里再不好受你也要注意分寸,万不可伤了人。”不错,她那神经病公公确实对他们从没有丝毫的好脸色,但他到底是自己相公的生身父亲,真要是就这么伤了他,以后唾沫星子都能把他们一家人给唾死。
修者确实由着寻常人所没有的自由和权利,但也不代表三纲五常尽数抛却了,别的不说,当朝皇室就绝不会乐意见到一位随时都可能晋升为修士的修者对自己的亲生父亲痛下杀手!因为,当父权得不到保障的时候,君权也可能变得无足挂齿了。
单单是听妻子这么一提,齐修远就明了了前者的言下之意,他略微点头,说了句注意安全,就蹦入混乱的战场中去了。
在他们过去的时候,秦臻却带着弟妹抖着熊心豹子胆往安王那边挪——如今在场的人都知道齐博伦是副怎样的德性,断不会有人多此一举的拿他们来做威胁之事浪费时间。
不过,这人杀红了眼可就什么都顾不上了,秦臻可不希望自家相公一个力有未逮,没护住他们几个,她可怜的乖乖儿就没了亲娘或叔叔和姑姑。
因此,她很是厚了一回面皮,奔安王那里寻求庇护了。齐修述兄妹俩被她的此种行为吓了个够呛,又不敢不听她的命令,最后只得耷拉着个脑袋,磨磨蹭蹭地跟着自己嫂子挪了过去。
安王是真没想到秦臻会到他这边来,负手观战的他见这三人被护着他的暗卫拦阻了个正着,不由得扬了扬眉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秦臻表情要多镇定就有多镇定的对他笑了一笑,她指了指已经扑进战团的齐修远说:“王爷,我家相公过去帮忙了,我们几个家眷手无缚鸡之力。特来寻求庇护。”
安王看着面前裣衽施礼的清丽妇人,就像是在看一朵巨大无比的奇葩花。
齐修述兄妹窘迫地恨不能当场挖个地洞把自己给埋进去——因为在他们看来这样确实不是一般的丢人现眼。
秦臻对安王异样的眼神直接选择无视,她一脸认真地说:“外甥媳妇与令爱,噢,也就是表妹关系匪浅,是拜过把子得到……得到过郡主娘娘同意的,所以,舅舅您看……”
“……”还是头一回瞅见这种类型的女子的安王一时间有些无言。
秦臻趁着他怔愣的功夫,一把推开拦阻他们的几个暗卫,就跑到安王身边去了。
齐修述兄妹俩实在是很不想过去,但被自家二嫂扭头那么狠狠一瞪,也只能无视了还躺在地上的嫡母,仿佛身后有什么怪兽在追似地猛蹿过去了——所幸中间没人拦他们,否则他们可没那熊心豹子胆和安王府的暗卫对着干。
到了安王身边,饶是齐修述兄妹也不得不承认,安王身边还是挺安全的,至少前面再怎么打斗也不会打到他们这里来,通常是一过来又被拱卫在附近的暗卫以最快的速度引走开。
“还请舅舅放心……我们都对我那公公没什么好感,是一心一意站在您和郡主娘娘您这边的,还有您外甥赵小侯爷,他也帮过我们大忙,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绝不会扯后腿,我们保证!”秦臻一脸信誓旦旦地凑到暗卫身边表态道。
几乎被秦臻的自来熟惊了个无语凝噎的安王良久,才声音低沉的开口道:“你胆子倒还真不小,难道就不怕本王突然翻脸把你们仨抓起来吗?本王对你相公可没什么好感,曾经还不止一次派人追杀过他。”
被他恐吓的秦臻眼皮子都没颤一下,神情很是坦然地说:“舅舅教训外甥是应该的,外人就是再有意见也没资格反对。”
“本王不是要教训他,本王是要他的命。”安王嗤笑一声,故意用一种冷若冰霜的声音道:“荣华富贵可不是你们想要就能够唾手可得的,拥有齐家血脉的外甥,本王一点都不稀罕。”
——就算为了韵娘的名誉,齐修远的真正身世也注定一辈子都曝不了光,只能隐藏在地底最深处,否则整个安王府都要因此而被他们母子俩连累的吃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