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善渊听闻石观音的名字,这个名字有些年头没出现了,想当年她在塞外遥遥望见过的粉衣大盗便是石观音。石观音的来历成谜,行事诡秘,听说如今生活在大漠之中。
石观音,十年多前的粉衣大盗,曾在关外活动。
潮音和尚十年多前被关外人所害。
云善渊忽而将这两者联系到了一起,这两者间会不会有关系?可是若说石观音害了二师伯,理由是什么?
张洁洁看到云善渊忽然沉默了,“怎么,你也和石观音有仇?”
云善渊摇摇头,“不是,我就是在猜想一些事。这世上若是无冤无仇,会不会下手杀了一个人。”
“无冤无仇,不代表无缘无故。总会有些变态的理由吧?”
张洁洁说起了麻衣教里曾经的某位长老,“已经过世的丘长老,他就不喜欢穿红衣服的人。没入麻衣教的时候,他杀过好几对新婚夫妇,因为新婚那天新人夫妻都是穿红衣。听说是他的妻子抛弃了他,才让他不喜红衣。可是为此杀了素不相识的人,够变态了吧。”
着实够变态,人遇到了变态就不能用一般逻辑去推论。
云善渊揉了揉太阳穴,她的麻烦够多了,石观音的事情还是往后放一放。
这天下午,云善渊与张洁洁喝了一顿酒。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而她的知己并不多,姬冰雁是其一,毕道凡是另一个,对她来说知己是要用时间去沉淀的。如今又多了一位朋友张洁洁,明日之后,也不知她们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不管这顿酒有多好喝,不管麻衣教的风景美得如诗如画,云善渊与楚留香都不可能留下来。在外面他们有未尽之事,而这里也没有必须让他们多停留的人与事。
所以,即便是走一回莫测的天梯,两人也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离开。
霍天在天梯的入口处等着云善渊,将一本小册子交给了她,“你知道,过不了多久,陈玄机与上官天野必有一战吧?这意味着,他们的徒弟之间也会有一战。”
“晚辈知道。”云善渊点头。
“那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而战吗?”
云善渊摇头。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是因为萧韵兰。”
云善渊没听过这名字,是个女人的名字。不是说师祖爱的是云素素吗。这关系太复杂,她不擅长处理这种复杂的感情纠葛。
云善渊不欲去理清这些陈年旧事,“前辈,那是执念害人不浅。很多事情,本该是你若无心我便休。”
霍天叹了一口气,看了看楚留香,又看向云善渊,“女娃,你是陈玄机的后辈,却和你师祖是不一样的人,你很不错。这你带走,想看就看看,替我交给他。我曾与你师祖交过手,如今我不会离开麻衣教了,这是我多年的一些武学想法,也不知能不能胜过他。等到来日,他与上官天野一战,你务必把结果告之我,就去信给金太夫人即可。”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你们能够活下来。”
霍天目送着云善渊与楚留香进入了通天的甬道,其中会有两条路,难说是不是一生一死,选一条并走出去的人寥寥无几。然而,他们这些人困在麻衣教,早就没有了走一遭的心。
张洁洁的母亲看向霍天,“你觉得他们能够出去?”
“我希望他们能够出去。我和你不一样,我得不到的,希望有人可以得到。”霍天说着转身离开。
张洁洁的母亲沉默地看着甬道之门缓缓关上,她得不到的,也希望她的女儿可以得到。可是,这世间哪来那么多的得到。
天梯甬道之中,云善渊与楚留香很快就到了二选一的岔路口。
楚留香看向云善渊,“你还是让我选?”
云善渊点头,“比起我的九死一生,我觉得你选的是逢凶化吉。”
“那我不介意把这逢凶化吉的运气分你一些。”楚留香说着看向前方的两条路,看上去它们没有区别。
云善渊语带调侃地说,“运气还是不能轻易分给谁的。万一你这一分,不小心把我那九死一生的运气也带走了一半,恐怕就是不得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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