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嫡系如今在朝为官就有三人,外放一人,今天的春闱书言书谨定要下场的,凭这俩兄弟才华,高中只是名次的问题。白阁老若是不退,如何为子孙腾位置?白如柏伯父也总不能一直坐在祭酒的位置上一动不动吧?”
白老先生未否认,而是颇为赞赏地说:“开春便要再升上一升。”
白如松是白家的怪胎,三元及第,做了帝师又辞官离去,潇洒地让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白如柏虽与他同辈堂兄弟,但年岁差了许多,可以说是听着这位堂兄的传奇长大的。
今日白如柏带着孙子特地站于门口相迎。
林曦扶着白老先生下了马车,白如柏便迎上来相扶。
接着林曦与白家书言书谨分别见礼,书谨依旧严肃方端,书言活泼好动还与林曦挤眉弄眼,口称“林师弟。”
林曦哭笑不得。
到了前厅上了茶,白如柏笑着说:“大哥今日前来,想必是应予了。”
白老先生也不作高姿态,颔首道:“老夫孤家寡人多年,好不容易得了小徒弟,总要为他打算一二。”
林曦谦逊地一笑,“林曦不才,让老师费心了。”
白如柏眯着眼细看了林家少年郎,呵呵笑道:“有这般徒弟,也是大哥的福气。”
白老先生摆摆手,“别夸他,淘气的很,今后还得要你多多照看才行。”
“这是自然,他们兄弟几个正好互相帮衬。”白如柏说着,话锋一转,叹息道,“只是以大哥的威望,一个区区国子监祭酒实在有些大材小用,皇上前些日子还在感慨您为何不出山。”
“老夫脱离朝堂许久,总得一步一个脚印走,皇上念旧,说起来若是能成已是皇恩浩荡了。”
说到这里已是极为明朗之事,白老先生这国子监祭酒十拿九稳。
话题一转,白老先生问:“阁老今日可在?”
白如柏摇了摇头,“六部上书请求皇上立太子,至今未有消息,朝臣心中惶惶,这几日父亲皆在内阁。”
林曦心中一动,大朝会又开了一次,不过赵靖宜却没有去,狡猾地拿着守孝之名躲在王府里,任外面君臣相争。
然而消息却是一五一十地传进来,皇上南巡坚定,太子是坚决不立。
只是朝臣之前声势浩大,僵持到现在已经有些失控,若是皇上不低头,之前的功夫便付之东流,今后再难有这样的机会。
白阁老经历三朝,心里清楚,最终总会有一方先低头。
然而赵靖宜两场胜仗让夏景帝信心膨胀,帝王决心更胜从前,这低头一方其实已经确定了。
自古圣心难改,而他也一样并不看好梁王和蜀王。
“急流勇退在所难免。”白老先生叹道。
两个老人家在里面说话,小辈自是坐不久便出来了。
“你家的小世子呢,怎不跟在你身后?”书言的年纪虽大于林曦,不过这跳脱的性子依旧是改不了的。
说起赵元荣,林曦神情立刻柔和了起来,“我不过代王爷照顾一二罢了,如今王爷回京,自是在王府里。”
书言歪了歪头,“也是。”接着他露出一抹坏笑道:“我二叔公回京述职,估计马上就到了。”
林曦疑惑地看向书言,不知道与他又有何干系。
而书言只是笑,什么也没说,让林曦摸不着头脑。
白老先生惊愕地看着白如柏,“林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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