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皇帝给气得,端出严父的架子来数落了她几句。
安阳不服气:“女工也学不得吗?”
“那就叫针线师傅好好教,她绣的那些胖兔子,你不准学。”
知薇在后面听得冷汗直流。皇帝还真是小气。
待安阳走后知薇就这件事情向皇帝讨教:“您当初是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我的?”
“你把那柄扇子给了安阳,朕瞧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扇子呢?”
“朕问她要来着,她竟是不给。果真是女大不由娘,连朕的话也不听了。这样吧,改日你有空再绣柄一样的,朕拿那个同她换。”
知薇无语:“您怎么跟个孩子计较。一柄破扇子,公主喜欢便给她吧,你还缺把扇子啊。”
“那不一样,朕与你那回相见,是遭了罪的。朕得把它收起来,哪日你惹朕生气了,朕便拿它打你的屁股。”
“您还真是……”
知薇彻底败给他了。
不过绣扇子的事儿先不急,皇帝身子要紧。知薇日日侍候得紧,一丝一毫都不许出差错。每样吃食都尽心尽力,深怕有什么吃了对伤口不好的东西。
刚开始她不懂这些,就一直拉着傅玉和问。后来傅玉和叫她问烦了,便拿了几本相生相克的书给她,叫她自己看。
知薇这才觉得自己做得有些过分。不肯接受他就罢了,还成天在他面前秀恩爱,难怪他要生气。
傅玉和那么心高气傲一人,能做到这样已属不易。
于是她又开始操心给人家找老婆的事儿。谁知把这事儿同皇帝一谈,皇帝却连连摇头:“他若肯让朕指婚,如今孩子都能满地跑了。他就是个怪人,不愿被俗世纠缠,搞不好哪天出家为僧,朕也不会吃惊。”
“那怎么行,雪容怎么办?”
皇帝点她额头:“雪容朕自有安排。若傅韫不收她,过段日子朕便放她出宫去。只是她家人皆无,出了宫也是孑然一身,或许还不如留在宫里更好。”
“那皇上就给她寻门亲事呗。”
“你还真是得寸进尺。朕给傅韫指婚便罢了,难道连一个宫女的婚事也要操心不成。朕如何忙得过来。”
“您这是能者多劳嘛。雪容一身凄苦,总要有个好归宿才成。况且上一回她叫傅大人救了,这事情也没个说法,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要如此说,他傅韫得娶几个老婆,救一个娶一个,可是比朕还要忙了。雪容的事情你不要操心,她是犯官之女,朕是绝不能为她指婚的。你倒不如自个儿争气点,哪天手里有了实权,她的去留全由你作主便是。”
知薇坐那儿正给皇帝绣腰带,听到这话随口回了句:“我怎么争气,这也不是想想就能成的事儿。”
皇帝就过来抚她的肚子:“这里争气,还怕处置不了一个宫女的婚事。”
怎么说着说着又到生孩子上头去了,知薇也是拿他没办法。想起他总说生皇子的事情,一时有些担心:“若我生不出皇子又如何?”
“那便生个皇女,朕一样疼。”
“若是连皇女都生不出来呢?”
这下皇帝不由皱眉,还颇认真地想了想,随后咬牙道:“那朕就叫傅韫天天给你开药,一日按顿喝,喝得你一身药味儿,我倒不信还生不出来。”
知薇最怕喝药,立马举手投降。两人笑闹一番后,皇帝突然过来搂着她,倒把她吓一跳。
知薇赶紧叫:“您当心点儿,我手里有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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